夏伯昼尽量保持着镇定,几十年的修养让他在皮相上显得波澜不惊,抬头看着青木说:“有点意思。”
他只说有点意思,却不说你赢了,倒不是他想耍赖,而是觉得老爷子的安全实在太重要,而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手段尽管神奇,在他眼里却不是正途。
“所谓‘以正合,以奇胜’,你今天算是出奇制胜,但奇不可久,就跟变戏法一样,一旦说穿了,就不稀奇了,人家自然有应对的办法。无论国家、家族还是个人,要想恒久立足,要靠实力,靠能够绵延于子孙的正道,而不是靠阴谋诡计。”
夏伯昼并不因为青木的居高临下而变得弱势,反而侃侃而谈,讲起了大道理,听得二楼坐在轮椅上的夏文远频频颔首微笑。
青木帮着夏伯昼把衬衫上的烟灰掸掉,嘴上还叼着只剩小半截的烟头,说:“你觉得我这是在变戏法吗?”
也许是掉下去的烟灰还带着火星子的缘故,白衬衫上被烫出了一个带着一圈焦黄的小洞。
夏伯昼有些恼怒了,倒不是心疼衬衫,而是觉得受到了侮辱。不过他尽量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说:“我一时看不出来,不代表永远看不出来。”
青木点点头说: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那我们就重来一遍,你好好准备一下,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在变戏法。”
他说着直起了身子,踢踏踢踏地又走回到刚才的地方,就那样懒洋洋地站着,双手插在裤兜里,嘴里叼着香烟,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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