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站起来,手扶着烟斗,在狭小的实验室里来回踱步。
“一个组织要维持高度的凝聚力,必须要有信仰和思想,要让每一个成员都有使命感,历史上成功的组织大抵如此,那些依靠利益的诱惑和权力的高压形成的组织很快会烟消云散。但你们不同——”
教授转身站定了看着黄粱,“据我所知,你们虽然集权,但统治并不残暴;你们掌握了大量财富,但并不利用金钱来驱使成员做事;你们的成员都自觉自愿,具有难以想象的奉献精神,就像你一样,为了组织可以犯罪,可以坐牢,可以牺牲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。
由此看来,你们一定有崇高的信仰,心中装着梦想,肩上担着使命,所以才能不顾一切、砥砺前行。但问题是,你们好像没有!什么都没有!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,为什么要听他们的,甚至你可能都不知道你在听谁的,可你却一直在做,你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?”
虽然加拿大冬天的寒气不会侵袭到地下的实验室,但黄粱却觉得浑身发冷,而实验室里的暖气又似乎开得有点大,他的背脊上渗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,黏住了他的内衣,让他浑身都不舒服。
梅以求几乎把他这一年来一直想问的问题都问了出来,而且从一个教授的角度和高度,分析得比他过去思考的还要透彻。
“我想过,但我想不出为什么。”他说。
梅以求说:“嗯,那我问问你,有没有一种有人在操控你的意识的感觉?就像……章鱼的腕足那样,有一只触手,从未知的地方伸来,一直伸到你的脑子里,对你的意识施加影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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