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他好像一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,但还是非常艰难地往前挪了挪,试探一样,慢慢把脸颊贴在她刚刚垂落下来的小腿上。
她没有动弹,这给了谢观一点信心。他从牙关里挤出声音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声音也虚弱得像生了病。
阮天心突然感觉到一阵缺氧的痛苦,是比那时候,酒瓶子破开脑袋还要让人窒息的痛苦。心口酸得要命:她怎么会把谢观逼成这样?
隔了漫长的几秒钟,她动了一下腿,脚轻轻碰到他膝盖上。“这怎么能算是你的错?又不是你泼的油漆。”
“不是这件事,还有很多事。”谢观说。
他说完这句,又闭嘴了。阮天心看着他抿成一道的嘴角,很不合时宜地想:还说陆星屿是一条竹杠成精,看他自己也不过是只蚌壳成精罢了。
阮天心俯下身去,拉他的手。
“你还想和我说话吗?”她问。
“想。”他不假思索地说,被握在她手心的几根手指很慢很慢地蜷起来,不敢妄动。像生怕惊扰了一朵花的睡眠。
“这段时间,我们之间可能出了一点问题。”阮天心耐心道,“但是有问题,要沟通才能解决。对不对?”
她在用哄他们班小孩子的语气哄他。察觉到这一点,谢观并不觉得脸热,反而欣喜若狂。
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喜悦,小心翼翼,回答她的问题:“对。”
为了强调自己的回答,他还点头。发丝轻轻贴蹭在阮天心的小腿上,有些许痒。不由让人产生一种亲近小狗的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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