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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淄城的暴雨,下得鲍玄镜心烦意乱。
说起来人类真是脆弱。
他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到,他的爷爷,一生都在雨中。
他也不可避免地难过。
在惊觉天意之厌后,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,他的爷爷也做了所有能做的,现在竟然只有等待结果。
成为一个真正的人,让他拥有了全新的可能,也让他如此孱弱。
“啊呀呀。”门外有个声音忽然响起:“你该怎么办呢?”
那个声音靠近:“哪怕你现在逃出齐国,亡命天涯,也只是徒然引人猜疑,且很快就会被搜捉回来。你该怎么办呢?祈祷你那个生列兵事堂、死入英烈祠的爷爷,确然帮你抹掉了所有的猜疑吗?”
鲍玄镜从椅子上跳下来,走上前去,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。
他看到鲍维宏的侍从——英勇伯府的一名家丁——正姿势谦卑地站在那里,语气却是居高临下的调侃。
“七恨。”鲍玄镜眼神复杂:“现在不该称魔君了。”
英勇伯鲍珩府中的大管家鲍忠,曾为《苦海永沦欲魔功》之【惊魔】!
后来姜望一封书信传出,朔方伯鲍易亲自捆住他,送到苦海崖,交到姜望手里,被炼回魔意一缕。
而在这之前,鲍忠常常往来于朔方伯府,同鲍玄镜相处极好,常常带他出去玩耍。
惊魔不是什么好东西,鲍玄镜又岂是什么乖孩子?
他们能够耍到一起去,自是白骨早就同七恨搭上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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