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吩咐下去,先在通州盘桓两日。
一应大小官员昨日早得闻京中来了人, 今日全都趁机来拜。
原本一个清净的上清观门口,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,好不热闹。
姜雪宁昨日晚上从谢危房中溜出来后,本意是顺道想去看看张遮的,但经过他房门时但见灯烛熄灭,一片漆黑,又想他连日来奔波疲累、殚精竭虑,正该好生睡上一觉,于是忍了没去打扰。
到第二日一醒,她便去找。
张遮气色较之昨日自然是好了一些,只是惯来沉默寡言,两人又已经脱离了险境,再不像是路途中那般可权益从事、相互依存的状况,是以任姜雪宁伶牙俐齿,也不知对着这闷葫芦要说些什么。张遮又恪守礼节,更不用说有医嘱在前,要他好生休息,姜雪宁也不便太过搅扰,只好早上看一回,晚上看一回。
张遮如何想不知道。
她自个儿只觉得殊为满足,倒是一点也没有想家的模样,成日里开开心心,笑容常挂,上清观里谁见了她都觉得舒坦。
只是天公实在不作美。
通州官员闹闹嚷嚷来拜了两天,谢危也着手料理完了铲灭天教一役后的残局,还跟萧远议了好几回的事,本准备启程离开了。
年关已近。
若脚程快些,众人当能赶在节前回家。
可没想到,第三日早上又下起大雪来,驿站那边传来消息,说前些日坍塌过的山道又塌了,是前些日雪化汇聚成洪流,给冲垮的,仍旧走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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