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她这一回要做的事情异常凶险,本不愿搅和进这一场浑水,却迫于她以恩相挟,不得不答应。干脆眼不见心为净,扔个得力的剑书来给她用,自己则避得远远的。
她也巴不得呢。
倘若姓谢的阎王爷似的往她跟前儿一坐,而她要一本正经地同他商量什么掉包、劫人的事情,真是人没愁死先给吓死了。
姜雪宁乐得轻松,顿时觉得斫琴堂里过于紧绷的空气都松弛下来,立刻原形毕露当成了自己家,还半点不见外地招呼剑书跟自己一起坐下,先研究那些和亲有关的案牍。
剑书哪儿敢坐?
他就立在一旁,姜雪宁要看东西,他给递折呈纸;姜雪宁要写东西,他给润笔研墨。从头到尾半点逾矩不敢有,也不因谢危不在而有半分放松。
谢危身边人总跟他一般严谨得过了头,姜雪宁只记得上一世偶尔几次单独同谢危手底下刀琴、剑书两人说话时也是这般,只道他二人本是如此性情,唤他两回不见他坐,便也罢了,专心看起手中的东西来。
公主和亲这样的大事,是由礼部操办。
推萧姝出来和亲这件事行不通,皇帝也没有半点改主意的意思。也就是说软的法子不行,必得硬来巧取。这时候摸透送公主去和亲前后的流程就变得十分紧要。
沈芷衣去鞑靼和亲的日子,经由钦天监算了又算,定在三月廿一,距离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月。工部着人打造了坚固的大车,挑选了四匹骏马来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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