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用多可教人顷刻失语,而若是只服用些微,则可让人声音发沙,像得了风寒那样走样。豫章王对皇帝说话的声音果然甚为熟悉,稍加练习则已得了要领,而配上那发飘的嗓音,恍然已经有了七八分模样。而皇帝大病新愈,就算是听上去与往日有些不同,亦可说得过去。
如我所料,当他出现在众人之前,就算是杜良这样的贴身侍从也全无疑色。
所有人之中,只有公子最为镇定。
他虽与众人一道行礼,面上却并无激动之色。当那疑惑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,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,看向别处。
豫章王毕竟是在假扮,为防万一,按照计议,他未说几句就咳起来,作仍病弱之态。而当桓瓖提起长公主和淮阴侯以及三公重臣、诸多宗室正在宫门外侯见时,豫章王想也不想便拒绝了。
听到这些人的消息,我一点也不惊奇。他们必是听到了那召集朝会的钟鼓之声,入宫来打探虚实。其实,我觉得将他们召来见上一见倒是无妨。世上的行骗之术,只消脉络稳妥,那么行骗者越是坦荡,声势越大,则越不容易被怀疑。
但豫章王终究心虚,不愿多生枝节,我也不勉强。
正在一旁观望,袖子忽而被扯了扯。
我转头,是蔡允元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待得走到无人的角落,他随即问道,“我方才为豫章王把脉,那脉象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我打断道,神色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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