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淳熙嘴角疯狂上扬,快步进屋里把自己的羽绒服往身上一套,出来的时候说:“妈,我出门一趟。”
说完,又把自己专门剩下的那小半碗饺子带上。
“哎哎,把筷子带上,你想让他用手拿啊?”白妈再不知道小孩打的什么主意,拿着纸擦了下筷子,给人递了过去,“早点回来,外面冷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白淳熙接了筷子,跟阵风似的溜了。
李嘉涓站在门口,莫名觉得家里空落落的,更多的是欣慰。
白淳熙出了门,心跟着飞了出去。
那速度不比他上学抢食堂午饭的速度慢,等到了门口才刹了闸,晃晃悠悠的出门。
新年的第一场雪,在这天,这个点,下了。
不清楚下了多久,地上还没积上一层,应该是他打完第一通电话后下的,当时看窗户的时候没见下。
楚旬笙等在公寓外面,远远的看见白淳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手里还捧着个碗,走过来的姿势像只企鹅崽子,又憨又傻,看的他忍不住露了笑。
白淳熙护着碗口,怕雪星子进里面,也就没看到对方瞧自己的眼神。
等到了人旁边,他抬了下下巴,“没吃饭吧?我给你带了几个饺子。”
“我妈亲手包的。”少年的眼睛亮亮的,带着点小得意,在家里呆的久了,猛的一出来,冻得鼻尖耳垂都是红的。
楚旬笙脱了手套递给他,接过碗,“谢谢,我正饿着。”
白淳熙接了对方的手套,给自己戴上,里面还温着,比他的手大一点宽一点,他抬手戴上帽子,将拉链拉到最上面。
“好吃吧?”他一双眸子眯成一条缝,“其实我也包了几个,就那个花边的,是我包的。”
“嗯,好吃。”楚旬笙手捂着嘴打了个嗝,把最后一个吃了,接着又拿着纸擦干净嘴,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。
等人吃完后,白淳熙才问:“你就真的出来了?你家人能放你出来?”
楚旬笙把自己的帽子也戴上,同样是毛领的,他弯着腰凑近白淳熙,两个人毛领和毛领交错在一起,“我偷跑出来的。”
“欧呦,那你很厉害哦。”白淳熙挑了下眉,眼睛定定地看着他。
楚旬笙退开,空着的手指了指天,“初雪,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。”
“那初雪还说要亲亲嘞。”
“……”
白淳熙上前了一步,拍了拍自己毛领子上落着的雪花。
雪越下越大,从一开始的单零零的小雪花,到后面化成鹅毛大雪,在路灯下都能投出影来。
各家聚在一起看春晚,偶尔还能传来一声被小品逗笑的声音,只有这条巷子里,安安静静的。
路灯下笼着一个小小的光圈,暖黄,地面慢慢攒起来一层雪面。
他们互相拽着对方的帽子,毛领与毛领杂糅在一起,遮住了里面的暧昧。
两个少年的呼吸窜在衣服中,将对方染上自己的味道。
是很温柔,又细密的吻。
……
白淳熙舔了舔有点肿的嘴,把自己的手套脱了,捏了下发烧的耳垂,“快回家吧,雪下大了路上就不好走了。”
“那咱们明天再见。”楚旬笙低着头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他露出来的脖子,冰的人抖了一下,这才还了碗筷,接过自己的手套,坐车走了。
假期过得飞快,其实也没几天时间。
学生们早早的返校,这是他们奋斗的最后一段时间了,每个人都打满了十二分的精神。
白淳熙更是如此,他上辈子只差三分就能考上Z大,这辈子怎么说也要超个十分吧。
一想到这里,少年学习的更是用功,往往就把自己的同桌给忽略了。
两个月一次的假期,楚旬笙又来了白淳熙家里,和人一起做作业。
白妈了解楚旬笙的成绩,他能来上课,当妈的很是放心。
等人去上班后,两人便一人占了半张桌子,刷卷子。
白淳熙还是如同往常那样,专心做题。
楚旬笙看了他半天,捏着卷子,强行塞到对方的卷子上面,“我这到题不会。”
白淳熙愣了下,很理所当然地说:“啊?你不会的话我肯定也不会啊。”
楚旬笙:“……你看看再说。”
听了他的话,白淳熙这才看过去,却发现那道题已经解好,只剩个答案了。
“你不是已经解出来了吗?”白淳熙茫然地看过去。
楚旬笙凑过去亲了一下他,露出来一抹笑,“现在会了。”
白淳熙:“……”
他捧着人的脸,一下子亲了好几口,“这样呢?够一本书的难题吗?”
楚旬笙愣了会儿没吭声,半天把自己的脸挪出来,然后伸出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,扭头开始安安静静的写自己卷子,露出来的耳尖通红,“嗯。”
高三下学期比上学期的时间过的还要快,前几个月刷完卷子后,学校开始了高频次的考试,翻来覆去的考,把全国各地的卷子都搜罗出来,挑拣出有用的做成习题总集。
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,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。
班里的墙上早早的挂上了‘只要学不死,就往死里学’,‘学死你一个,幸福你全家’的标语。
老师办公室一到下课挤满了人,食堂里人手一本背词卡,寝室还没亮灯,那背书的声音已经传了几个宿舍。
高三的都快学疯了,当年他们高二的时候,还没啥感觉,对高三的学哥学姐们的印象,大多是一群不拉屎撒尿的神仙,天天猫在教室,哪儿都不出去。
现在他们高三了,才明白过来,不是不出去,是出不去。
在这种高浓度的学习范围内,总给人一种,自己出去上个厕所没有读书,那都是在浪费时间,抱人别人往自己头上踩。
特别是一班,除了楚旬笙白淳熙那俩妖孽,大家的水平相对差不多,想要拉开就看平常的努力了。
发际线都学到向后移了。
总算是把高考给熬到眼前了。
计划里的紧张并没有到来,反而是一种,‘就这样吧,反正已经拼尽全力学过了’的无所谓。
就等着高考这把刀来斩人,给个痛快,赶紧解放。
这是白淳熙和楚旬笙的第二次高考,一个是在十几年前,另一个是在三年前,对于他们,都是新的开始。
楚旬笙脸色并不怎么好看,高考这东西给他留的阴影可不小。
“咱们一起去大学,到时候选个比较近的专业。”白淳熙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说。
楚旬笙点了下头,深吸了口气,“高考结束后,我带你见我家的家长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两个小崽的高三过的跟我的高三一样,飞——快!即将要大学了!冲鸭!!!
(不过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