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殊在听见她这句话时,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 此刻他坐在她的身后, 不由便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,脸颊几乎贴着她的。
“是吗?”他的声音慢悠悠的。
逐星干笑了一声。
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小声说:“你不戴也好看……”
她就是个小怂包。
讲话从来没几个有底气的时候。
慕云殊无声地笑,又拿了放在床头的梳子,替她梳头发。
阳光穿透浅薄的窗帘,洒进来明亮的光影,乖乖坐在他身前的女孩儿递给他一根串了雏菊的头绳,要他帮她扎辫子。
后来又嫌弃他扎得不好,自己拆了重新编发,编了一半,却又因为手臂酸而扑在床上,懒得编了。
“头发太长了……”她抱怨。
最后还是慕云殊帮她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。
应琥死了。
就死在慕云殊的手上,这件事昨天晚上逐星从画里出来的时候,就已经听晏灵川说了。
逐星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。
她却不知道,慕云殊半夜掀了被子,在窗边一站就是一整夜。
再也没有任何时候,能比此刻,更令他觉得快慰了。
是为当初的父亲,是为当初的老师,他一直没有办法让自己忘记以前的种种,忘记那许多的遗憾,那许多的怨恨。
但现在,所有刻骨的执念,仿佛都随着应琥的死,而终于得到了消解。
他也终于可以,放过自己。
晏灵川不在,逐星又不想吃慕云殊煮的面,最后就只能拿着他的手机点了餐厅外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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