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原本不是这俗世中人,原本无仇无怨与人无争,却再三被人屠害,便是九天佛陀,也难防心中业火丛生吧。
可惜他初来时一身寂寥,原以为眼下有她陪着他了,他能有有所归依,却要因着这恨,又落得满心萧索。
到了马车边,程昶回过身来牵云浠的手。
比之先前的灼烫,他的手已凉了下来,指间甚至有些清寒,但依旧很有力。
他把她拉上马车,随即倚在车壁上闭目而坐。
一身沉沉的倦意在此刻尽显,与他周身尚未消退的寒意融在一起,乍一眼看上去,竟然有些乖戾。
车身很宽阔,角落香炉里焚着龙脑香。
他一贯很清醒冷静,这样的醒神之物,他以往是从来不用的。
程昶似在思虑着什么,一路上都一言不发,及至到了侯府,马车渐停,他才张开眼,笑着道:“今日拦了你的玉簪,改日我命人新做一支好的给你。”
云浠反应了半晌,才想起来他指的是太傅府小公子要送她的那支,忙道:“我上回去岭南前,三公子已送过我玉簪了,不必再送。”
程昶又笑了笑:“簪子罢了,不嫌多。”
他目送云浠入了侯府,回到马车上,脸上的笑意便渐渐收了。
马车辘辘行驶起来,程昶唤道:“宿台。”
坐在车前的宿台应了一声,掀帘入了室中:“殿下有吩咐?”
“你之前说,当年柴屏落狱时,他家中的几个兄弟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他身边,他险些疯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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