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嘘——”带着少年独特的清凉气息,从后面吹来,拂过季芹藻的耳畔,那因着隐忍的渴望而红了的耳尖瞬间动了动,明明应该降下去的耳廓热度,却好似迎风见涨的火苗,更加烈烈逼人,但还不至于让他清明全失。
“是我。”那会让他在噩梦中惊醒的嗓音,此刻竟然显得亲昵又低柔,仿佛不是在与他对话。
季芹藻知道是她,但是他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顾采真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,她在摘星峰下等阿泽。星空璀璨,凉风习习,那是另一条路,但也有这样的山壁,还有不知哪儿来的灵草花香,沾得她衣袂间都是。
她没有千里镜,修为也差得厉害,但却好像拥有着滚烫热烈的一整个人间,她笃定地站在那里,等啊等。
等一个人。
她知道他会来。
因为他们约好了。
她也是这样从身后拥住如约而来的阿泽,他发现是她,便卸了一身灵力防御,任她抱着他,她轻轻笑了,在他耳后道,“嘘——”
其实压根没有人会从那条她熟悉的路上经过,可他们却依旧有种避人耳目的刺激。
空气中流动的潮湿水汽更重了,雨却依旧迟迟不肯落下。
对方捂住季芹藻口鼻的手慢慢下滑,那几乎没有茧子的柔软指腹有些凉,流连过他的颈子,带着显而易见却也叫人毛骨悚然的亲昵。季芹藻原以为自己会被扼住咽喉,甚至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,他的喉结便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。在那些他不想回忆但却永远无法忘却的被迫欢爱里,少年时常一边抚摸他的颈项一边说,她喜欢死他了,那手指好似随时要折断他的脖颈,但又总是及时松开,随即她会用更狠厉的动作继续侵犯他,让他在无助的愉悦中感受更深刻的痛苦。
但除了从背后传来的那一下一下吹拂着他后颈寒毛的呼吸,细长的手指并没有多做停留。少年的手臂绕过季芹藻的胸膛,抓住他另一只上臂,将他死死向后扣进自己怀中,另一只箍住他腰身的手臂也一起越收越紧,甚至勒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。
他喘息着,也沉默着,即便是这种体力上的对抗,此时的他也毫无胜算。他甚至不敢松开咬住嘴唇的牙齿,怕泄露一连串细碎的呻吟和喘息。
似乎除了保持沉默,他什么都做不到了。
身体里的欲望在燃烧,像是一盏灯,眼看着灯油添进去了,火光便一点点又亮又烫起来。
他昏昏沉沉地想,自己现在这般难以忍受,是因为那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吗?
“我还以为……”顾采真亲眼看着,千里镜中的季芹藻一路下山走来,她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,但季芹藻并不知道千里镜的存在,她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随时能监控到他,那样她还如何欣赏他被她逼得狠了,独处时所流露出来的惊惶与无助,更如何在他下一次又试图逃走和躲起来时,准确地找到他和折磨他呢?
“……你不会来了。”
少年的声音有些奇怪,低低的、闷闷的,似乎并没有因为他及时出现而显出一点高兴,却也完全不似被惹恼的样子。
可季芹藻也说不出哪儿不对,毕竟从少年出现起做的事情,就没有一件是对的。
他身体里有她种下的相思蛊,幽穴中还被强塞了一个时辰就会发作的合欢玉塞,她的修为深不可测,性格阴暗偏执不受约束,对归元城又诡异至极的熟悉,他之前也试图把自己隔绝在那个外设奇门遁甲的秘密山洞中,可到底也没有躲得过和拦得住少年,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,他又怎么会就此逃走。明明她才是占尽了优势的一方,可说出来的话,却好像能做决定的一方,是他。
怎么可能由他说了算……男人心中自嘲地想,这种自发的、同时近乎毫无根由的感觉是这样愚蠢,可他却有一瞬间居然认真地在思考。
季芹藻自己都觉得荒唐,先前在对方面前,自己明明是最紧张戒备的。可今天先是全副心神提防着被泽之看出端倪,之后又熬着情欲折磨一路下山,误以为对方没有等在原地会不顾后果大发雷霆,他的神经一直无比紧绷,如今真的见到少年,哪怕她依旧是这样狎昵挑逗的轻浮态度,自己却好似松了口气一样,之前那些提心吊胆时刻紧张的情绪一哄而散,他的心里甚至有一瞬间是空茫却又安心的,仿佛一切尘埃落定,就连她的狎弄亲近都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。
不能这样……他在心中警醒着自己,同时抬起软绵的手,试图掰开她禁锢自己的双臂,但少年的双手如同铁焊似的拷住他,“别动。”她说着,将他心安理得地锁在自己怀中,亲了亲他的后颈,又开始含住他的耳垂吮起来。
顾采真想,她得做点事让自己分心,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,去找阿泽。
怀中男人的身体,是能让她“分心”的绝佳选择。
干净、清新,媚而不自知……又触手可得。
完完全全是她的。
“滋滋”含水的吮吸声直接窜入耳道,暖软湿滑的舌尖舔弄着耳廓上的软骨,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食。辨不清来源的潮气混杂着少年渐渐粗重的呼吸,如同某种有色有味的毒药,沾之蚀骨,此时已经明明晃晃地嚣张起效,就算他再抗拒也被迫中毒至深,季芹藻的四肢更加发软。身体发烫,难言的空虚喧嚣尘上,身后那幽秘之处像是得了什么暗示一样,比之前他离开银河殿走动时收缩得还要厉害。更多黏滑的液体顺着臀股往下流,薄软的贴身亵裤几乎湿透了,之前黏糊糊地便沾着他的臀腿肌肉,不适极了。此刻他的臀部嵌在少年的胯里,两人下半身紧紧相贴,那股附着在皮肤上让人作呕的黏腻感更是渗入肌肤。
少年的一只手向下游走,解开他的腰带,将他的外袍剥开,战栗的身躯就完全展现在她面前。顾采真不容拒绝地用手指挑开季芹藻的裤子,顺着他流畅的腰线与挺翘的臀线一路向下,掰开紧闭的臀尖儿,用指节顶住那弹性十足试图收紧的臀瓣缝儿,手指便抵在了颤栗翕张的褶皱上。季芹藻猛地挺身,像是差点昏迷的猎物忽然意识清醒,明白自己的处境危在旦夕,垂死挣扎地想要脱离这个危险重重的怀抱,却被少年随手一压,便被镇压了所有的反抗。
柔软的褶皱周围,全是湿漉漉的水液,早已分不清是精液还是蜜汁,但随着那指尖轻轻巧巧地一揉,那些腥膻的、甜腻的、混乱不堪的气息,就向四周飘散开去。这是与这山间清新的风,与这山壁碧绿的叶,与这天地间逼仄而沉闷的雾,都全然不同的味道,让季芹藻羞耻,也让顾采真安宁。
她发现自己被季芹藻的气息和反应所吸引,确实比方才专注了一些。
这样很好。
她如今已经十分熟悉这个男人,熟悉他的秘密,熟悉他的气息,熟悉他的身体,熟悉他被触碰到身体上每一个敏感地带后,会给出的反应。
“不……嗯唔……”季芹藻根本不能开口,他难熬地咬紧鲜红的唇。
顾采真听到他微弱且不完整的话,心情有些愉悦起来。
这个男人完全被她掌控了。
这个她不抱希望的正道人间,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乐趣,可以让她觉得从万尸潭里爬上来的这一趟,勉强也算不虚此行。
她是对不起阿泽,那就彻彻底底对不起下去吧!
耳边是方才千里镜中传来的,她朝思暮想的少年沙哑的声音,那么轻,那么远。远得也许这辈子,她都没办法再去见他一面……
随着那根手指轻车熟路地戳进穴口,刺入季芹藻的身体,被裹在蜜道中多时的玉塞已然变得温暖,如今被指尖一顶,又被推向更深的地方,男人仰起脖子,被压住颈侧的血脉筋管重重吮了一口,他模糊地闷哼了一声,“唔!”
手指在汁水丰沛暖热紧滑的蜜道中搅弄着,季芹藻两腿哆哆嗦嗦刚想并拢,却被少年从后面强硬挤进来一条腿,同时对方箍着他腹部的手臂一压一拱,逼着他的臀部被迫抬起来,仿佛主动在迎合着她开始抽插的手指一般。
手指在幽穴中进出的咕滋声越来越明显,玉塞随着肠肉的蠕动,一会儿上一会儿下,仿佛在配合着手指,一刻不差地摩擦着发热发麻的内壁,季芹藻的身体也越来越难以自控地软了下去,“嗯啊……”身体里的空虚稍微得到缓解,他喘息着,慌乱地摇着头。
“别动。”少年又说了一遍。季芹藻没有回头,就算他回头,也只能看见顾采真戴着的面具,他不会发现她面无表情,更不会看到她其实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。
但是他的颈子上,忽然滑落一滴冰冷的水。
是下雨了吗?
他被快感和身下不停顶插的手指逼得昂起脖颈,此时茫然地望了一眼天空,乌云团团,暗色滚滚,虚张声势,大雨未至。
那是什么?他终于忍不住侧头,正好顾采真埋头想亲吻他的耳后,于是,季芹藻看到了那张玄色沉沉的面具上,有一道清亮细长的蜿蜒水光,以及对方尚有些湿润的眼眶……她哭了?
脑中第一时间根据所见做出了判断,可理智上却完全没办法处理这个判断,季芹藻盯着顾采真戴着面具的脸,被情欲拉扯得七零八落的思绪此刻飘飘悠悠的,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看错,那肯定是想错了。
可他却没法控制自己继续深想:为什么……少年为什么哭?
“嗯啊!”手指浸泡在暖滑黏腻的爱液中四处摁揉触碰,逗弄得敏感柔嫩的软肉连连惊颤,玉塞顶住了深处的一块颤动的软肉,炸裂的快感一下子窜上脊背,他受不了地下意识摇头,可目光却还是落在她的面具上。
顾采真从季芹藻的表情中,知道他看到了什么。
她不可能跟他解释,她的泪水是之前听到阿泽的声音而流,也是此时想起了阿泽而流。
毕竟离开晚来秋前,为了证明自己不愿放他离开,她谎话没少说。
“我要的是你,又不是他。”
忽然抽出埋入他身体里的手指,她抱着季芹藻一个转身,将他压在了山壁上,两人面对面相拥而立,绿萝枝叶在男人的背后发出被蹂躏压迫的咯吱声,她抬起他的一条腿夹在腰侧,对着那水红潋滟的穴口重新插入了两根手指。
“唔!不!”季芹藻颤抖着挺腹,被手指插弄得身体难以自制地起伏,后穴下意识地抗拒收紧,却将手指和已经被推到很里面的玉塞一块儿“含”得更紧更深。
顾采真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,她狠狠揉着他的腰,那白皙柔韧的一段儿,如同云层中的月牙。
她不打算解释。
季芹藻他算个什么东西,也配让她事事有解释?不过她倒是挺喜欢糊弄他的,因为她这个曾经的师傅也就看起来聪明淡定,自从被她破了身,她就发现,但凡沾上情欲之事,这个人比谁都笨得离谱,简而言之,说什么都信。
“我没想到你会回来。”少年激动地吻着他,语气有种滞后才反应过来的惊喜。她不停地抚摸着他发抖的身体,“那个合欢玉塞是假的,我吓唬你的。”
“我怕你不回来。”
“我有些慌,差点就想催动相思蛊。”
“可我不想别人瞧见你情动的样子。”
“我没想到你会回来,而且这么想我。”
“芹藻,你里面好湿,好暖,咬得我的手指好紧,是想我想得吗?”
“别怕,我马上让你舒服。”
季芹藻被少年的话完全打乱了思绪,少年的眼泪,是因为他?
等等……玉塞不会让他产生情动吗?她没有催动相思蛊吗?
那他怎么会……他怎么会……这一路上,自己明明那么……身体里的空虚被手指暂且填补,却又滋生出更多的渴求,季芹藻又被吻到快要窒息,脑中一片空白。
所以,那些不堪的反应,那些他自以为忍了又忍的渴望……
是他……是他自己……是他自身……
季芹藻心中一阵阵悲凉,身体却越来越热。他满口苦涩,完全没了力气,看起来倒好像是在任由少年缠着他四处落吻。对方像是得到了什么合心合意的礼物,又像是得到了什么朝思暮想的宝物。她舔弄他的耳朵,亲吻他的鬓角,牙齿刺压着他的血管,随处点火,让他更热。
合欢玉塞是真的,只是就算没有到时间,它也会有隐约撩拨情欲的效果,谁让季芹藻的身体那么敏感,这点刺激都受不住。池润也好,阿泽也罢,都太聪明了,尤其是阿泽,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情事,季芹藻在这方面却又太青涩,会被看出来的。只要他担心自己在师弟面前露丑失态,自然就会尽快主动离开。
当然,等他离开时,她也稍稍催动了一下相思蛊,因为她心情不好,想看他慌乱无措地主动来找她的模样。
他不是高洁君子吗?还不是一边下面流着水,一边慌不择路地找她来了。她更喜欢看他这副心有不甘的犯贱样子。
他再也骗不到她了。
可她为什么要把这些真相告诉他呢?
就让他觉得,是他的身子天生淫荡好了。
顾采真冷冷地看着季芹藻在快感中陷入自我挣扎和怀疑厌弃,她眼中的泪花渐转瞬即逝,那种带着热烈爱意的目光重新粉墨登场。
那个没有被取出来的玉塞被反复顶弄到甬道深处,顾采真很快又添了第三个手指插入,奇怪的异物加上惯会狎弄的指头,季芹藻被玩弄得不一会儿便颤抖着射了出来,之前在晚来秋书房,顾采真的过分压榨早就令他精水不足,此时玉茎的马眼处又麻又疼,明明一阵灭顶的快感冲击得他眼前发黑,可前端只能陆陆续续射出些许近乎透明的稀薄精水,发泄感完全不足以抵消顾采真故意让他生成的欲望,他喘息着,呻吟声带着低低的哭腔,顾采真忽视他口中一直喃喃的“不”,亲亲他泛着水光的眼尾,“马上给你更舒服的。”
手指开始往后退,可情动的蜜穴里软肉缠绵绞弄,丝毫不肯她的手指这样干脆离场,她本想将玉塞留在了季芹藻的身体里,却在抽出手指时顿了顿,在他一声短暂急促的呻吟中,鬼使神差地想到在书房,他被那毛笔逼得开口让她杀了他的样子,然后就莫名其妙把那玉塞拿了出来。
她还没开始肏呢,免得一会儿扫兴。仿佛是在后补理由似的,顾采真想道。但紧接着,她又说不清哪里不爽,坏心地继续催发了相思蛊,比方的程度还要深一点,任由欲望将孤立无援却又还有几分清醒的男人包围住。
只有她,能解救他。
这个笃定的念头让她莫名心情好了一些。她重新将季芹藻翻过身去,压着他在他耳边道,“芹藻,你真好。你肯回来,是看到我的真心了,对吗?一定是的……”
因为,我可是真心想骗你的啊……
她压着不能反抗的男人,掰开那雪白上带着红紫指印的臀瓣,沉腰将自己滚烫的硬挺送了进去。
“唔啊!”季芹藻浑身绷紧,修长的手指将绿萝揪得枝叶变形,身体不堪忍受地拱起,却让顾采真一个纵身,进得更深,一插到底。
男人身体中最柔软私密的地方被完全地打开,颤抖迎接着这片领地唯一能踏足其中的主人。
第一百六十一章真怒(醋梗,站立后入梗)
此处山壁走势是由平缓陡然内凹,凹处深有约三尺,即使爬满了玉翠蓬勃的绿萝藤蔓,也比旁处深去很多,若是下雨时倒是个避雨的好地方。但要是说得不吉利点,又简直如同一个竖着的墓坑,站在其中仿佛能将人埋葬,可顾采真觉得这里令她自在,大概她早在那万尸潭中就死过一次,所以越接近死亡腐烂阴暗的独处环境,倒越让她觉得放松,才愿意多待一会儿。如今,她将季芹藻翻身压朝山壁,自己从身后肏进去,怒胀到发疼的性器被敏感温软却又紧绞死缠的幽穴一顿狠夹,立刻粗暴地用力顶进更深处,完全楔入的姿态让两人合二为一,男人闷哼了一声便咬牙忍着,她恍惚竟有种他们正缠绵至死就此合葬的恍惚。
呵呵,怕不是方才“情真意切”的谎话说太多,她把自己都给糊弄出几分幻觉来了?
这可不行,骗人要骗心,首先自己得演出那份真心,但终究是骗,可不能将自己折进去。儿时天香阁的教诲她怎么敢忘,以前一边学一边心中不屑,如今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。
可她何时想要会这些东西?!她明明……是有机会摆脱的……是这辈子都可以用不到的……她曾经有爱人,有朋友,有师傅师兄,有安身之所……哦,现在都没有了。
面具下幻化出来的秀美少年容颜扭曲了一瞬,顾采真眼神阴鸷地盯着季芹藻脑后的发髻,那是离开晚来秋的书房前,她亲手替他梳好簪定的,为了显出她多么“爱”他多么“不舍”他。山壁不平,又经过方才的纠缠,他几缕发丝散落开来,随着她的一下下用力顶弄而飘晃着,不时拂过顾采真的鼻尖,从那一丝不苟的正经中,显出几分浑然天成的勾引。
是的,那个骚得流水不停还吮吸不止的幽穴,可不就是在勾引她吗?!明明就是个敏感至极的淫荡身子,偏生有着一张高洁温雅的清隽容貌,平日还总是一副君子翩翩的做派。有本事,他就抗住相思蛊和合欢玉塞啊!再挣扎得厉害点,别被她压制肏了一遍又一遍啊?!她都替他减去一个玉塞了,他下面这张嘴还是“吃”她吃得这么紧,是不是,此时要换了其他什么人,对他使出这般手段,他也如此轻易就范?!
季芹藻,你可真够贱的。
顾采真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么不可理喻又多么不讲道理,瑶光生藻的九天仙尊本就是谪仙般的人物,一袭白衣出尘绝伦,别人看季芹藻时犹如仰望天边的明月,哪有谁敢用这种淫秽阴暗的念头去肖想他,更不可能有人付诸行动——季芹藻的修为之高与他的温润如玉一样人人皆知,谁若有心染指,只怕还没摸到他的衣角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再说,除非一心找死,动了季芹藻这个九天仙尊之一的瑶光君,就等于和整个正道为敌,但凡脑子还在的人,都知道下场会如何。
可确确实实肖想了季芹藻还付出行动了,并且也的确没打算与正道和平共处的顾采真,却不这么想。这个男人的这副身子看起来多美、尝起来多鲜,再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了。如果不是她,而是另一个人,在那天恰好潜入了晚来秋呢?恰好也碰到了他出浴的样子,动了邪念呢?又恰好也发现了他进入密室,是因为金丹修为会暂时失去呢?
那是不是,他如今就被另一个人这么荒郊野外地剥了裤子衣衫不整,被肏得这么浑身发软,呻吟喘息?!
当一切尚未生变之前,她遇上阿泽,两个人从相识磕磕绊绊到相互表白和认定对方,顾采真心里一直觉得,自己与他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却也是因缘际会,那是天定的缘分,只要想起来便是诸多甜蜜。可因着遭逢剧变,如今她性格中阴沉诡谲的一面盖过其他,唯有疯狂暴虐野蛮滋长,又对季芹藻满是恨意,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换个角度去思考,落在她与季芹藻身上的那些“恰好”,其实仅限于他们,那些她能遇到的偶然,有且只有她才能遇到,那实则是两人命运交织的必然。
因为是她和他,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。
只是,现在的顾采真可不会想这些,她只是做出这样一种有“另一个人”的、其实并不可能的设想,都心窍冒火几欲疯魔。
这种理智全无的暴虐怒意,她自然尽数发泄在了男人身上。
掰开季芹藻臀瓣的手指陡然抓紧,她将那本就被撞得发红的臀尖掐出好几个红印,同时挺腰肏得更深,被反复开拓粗暴对待的嫩穴内里早就红肿起来,可情欲却始终盘亘其中不肯放手,嫩肉被惩罚一般狠狠顶撞撑开,硕大的菇状冠头凿进深处敏感的软肉。又疼又麻的充盈感与快感咆哮而来,让死命咬着薄唇的男人终于不堪忍受地尖叫了起来,“嗯啊啊啊啊啊!”
嘀嗒,一颗冰凉的水珠从季芹藻松垮的后衣领中滑下去,激得他肩胛骨耸起,又被紧贴着他后背死死压着他的少年压向山壁,顾采真的胯部不停耸动,拍打着男人浑圆挺翘的臀肉,一下下肏得又重又狠。
可季芹藻却在一瞬间想要回头,却被强硬地按住了后颈,方便身后之人更加猛烈的抽插。
顾采真阴沉地昂起头,唇齿衔住他的玉冠发簪一段,咬着不放,甩头一抽!
如墨的发丝披散下来,带着他身上的莲香拂过她的面庞。她着迷一般埋首其中嗅着,分神一刻,想的却是,季芹藻的味道真好闻。但很快,这股清新的气息便被浓烈的情欲气味盖住,他们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,再难分辨你我。
轰隆隆——雷声响起,迟滞了太久的大雨终于来了,一时间倾下如注。
冰冷的雨滴大多数都落在站在外侧的顾采真身上,也有不少顺着藤蔓与山壁凹陷的角度,打湿了季芹藻的发丝与衣衫。触感冰凉,与方才一样。
刚刚,是雨水啊……不是……不是泪水……他恍惚地想,咬唇被一个深重的顶弄逼得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。
原来自己刚刚回头,居然是想看少年是否哭了吗?这样的念头刚在他心中成形,就被对方发了疯似的顶弄撞得粉碎,“嗯啊啊啊啊啊啊!”
大雨仿佛将这处山壁分割成一个独立的世界,外面是与他们无关的冰冷雨雾,一片苍茫;此处则翻滚着仅与彼此有关的情欲热浪,怒潮难歇。
第一百六十二章冷雨(野外梗,雨梗)
荒郊野外的性事自然没有床笫间那么舒适自在,却也因此而生出诸多刺激,顾采真又是刻意想要借此转移注意力,当然更是令自己全神贯注,毫无节制地享用着季芹藻的身体,比平时还要投入。但她从来不是一个自己独自沉沦便能满足的人,心里藏着见不得光的阴暗,口中却理所当然地温柔甜蜜,一边装着为爱发疯的少年,一边挺腰耸胯九浅一深,深插浅磨地轻易就将已然情潮翻涌的男人,毫不留情地拖入情欲的漩涡中挣扎下沉。
而瑶光君从来君子端方,高洁慎独,平日衣袍上连道褶子都没有,素来白衣洁净,严正而禁欲。但自从落到顾采真手中后,季芹藻便犹如自云端跌入淤泥,被她亲手染上情欲的色彩和淫靡,偏偏他反抗不了,只能一边隐忍承受一边不堪至极。也就在几天之前,他还曾被她逼着,在晚来秋外的莲池边和木桥上做过,当时他便崩溃了,何况那还是有着结界和禁制的晚来秋。而这次,他们是真正的在山林野外,就算有山壁绿萝勉强遮掩,却也和幕天席地差不多了,哪怕知道四下无人,可依着他柔中带韧又羞耻心极强的性子,在这样完全开放的环境中被强迫着雌伏,不光毫无安全感,更是充满了耻辱感。可他的身体却一次次得到欢愉,甚至想要更多……内外极端的反差煎熬,叫他如何受得了?!
“唔啊!”季芹藻被来自身后的插弄顶得身体发颤,他羞愤厌恨至极,却又无法摆脱身体中情欲的影响,况且顾采真那番以假乱真的理由解释,确实搅乱了他的心绪。年长的男人直到如今,对于情欲也不能说有了一知半解,他只以为自己的身子越发不堪嗜欲,于是更加被顾采真的顶弄撞得思绪混乱。
风驱急雨,电压轻雷,满天拨不开的顽云黑似墨,恰若顾采真此刻被心烦暴躁与欲念渴望冲昏了理智的心。
她只知道,她想要眼前这个男人,完完全全地占有他,掌控他。
荒山野岭,露天席地,疯狂交合,耳鬓厮磨,一切是这样的混乱却又自然。倾盆而下的雨幕隔开了外界,于是这世间再远阔浩大,多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。唯有他们两个人是相关的,是相连的,是相交的,是相融的。
他们两个人,如今是一体的,亲昵得宛若一个人。
季芹藻发着抖,被身后之人困在这处山壁中,除此之外毫无遮挡。
顾采真如同一头在冰天雪地里归来饿到极点的狼,抓着她的独属雌兽囚禁于洞穴中,狠狠侵犯发泄着。这一方山壁内凹处不过寸土,却让男人根本无法逃出生天。
季芹藻颤抖着地面朝绿萝藤蔓上的一簇簇枝叶,平肩窄腰的身形被顶得不停摇晃,丝滑紧致的肌肤伤,到处都是少年亲吻吮吸留下的痕迹,还有些之前她发狠时留下未消的咬痕,密密麻麻,白衣不光遮不住,它几乎在他身上挂不住了。被少年挡住后的雨水积少成多,顺着他后背脊骨的线条汇流向下,又盈在臀部上翘的那两抹腰窝处,漾漾的好似两个水潭,几乎能养几个漂亮极了。
“放松点,别咬那么紧,你看……我们多舒服。”少年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与安抚,仿若一个贴心的情人,仿佛她根本没强迫他。季芹藻克制不住地紧张,也克制不住地耻辱,更克制不住地被在这样露天的环境中遭到侵犯的事实,刺激得后穴紧紧裹着那狰狞巨大的性器,疯了一样蠕动、抽搐。
“真拿你没办法,”身后传来一句满是宠溺的叹息,“我来帮你放松。”意味不明的低喃落到实际行动中,便是那粗壮滚烫的肉刃毫不留情地劈开试图紧合贴起的嫩肉,肏得正在绞缩的甬道被迫撑开,酸麻难耐。
“唔……嗯啊……啊啊啊!”季芹藻失控地叫了一声,被那几乎要顶穿的可怕错觉逼得直摇头。
少年话语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了,带着一股得意和撒娇,仿佛从他这儿得到了什么并不存在的包容。
“看,可不是‘松’了点。”她语带狎昵,又是一记深顶,叫季芹藻悲鸣一声,呜咽着弓腰发抖,呼吸凌乱至极。
急急落下的大颗雨滴噼里啪啦碎成好多瓣儿,很快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部打湿。山中气温骤降,水汽中带着一股山岚的温寒,可被按住头溺入欲海快要窒息的季芹藻只是哆嗦了一下,便被少年强加于身的情潮烫得更加的热。就连肌肤相亲带来的温度,都好似是他们在刻意分享彼此的体温。
少年的身体终究比他的凉一些,此刻从后面攥住他的腰、贴着他的背、反复地抽插撞击,便一次次顺势沾染上他的体温,再贪婪地卷走细碎的温暖。可身体里的热源源不断,他只有一瞬会觉得凉,很快又被新生的热意席卷全身,反倒是这样冷冷热热的交相变化,制造出更多诡异又无法停止的极致愉悦。
季芹藻呜咽着,躲不开来自少年的粗暴侵犯,一切挣扎都是无效的,也是无力的。
顾采真没发现,她其实很痴迷于这样肌肤相贴的接触,虽然不似交媾一般直接粗暴又激烈刺激,却有种延展开去难以言喻的细微缱绻,持续而绵长。
可随即,那后穴中一圈软化湿润的娇嫩肠肉因着被擦到了敏感点,更加不知羞耻地舔吮着筋脉盘虬的柱身,一会儿是温柔小意地婉转勾缠,一会儿又是抽搐痉挛地绞夹裹紧,勾得她渐渐忘了本意,只想着狠狠将眼前这人肏得软瘫下去。
季芹藻再也射不出什么东西了,所有的快感都在身下那个隐秘的地方累积到了极限,他如同一条命不久矣的鱼,原本已经被弄得昏了,此刻突然在砧板上跳动挣扎起来,明明不可能得救,却还是妄图使出最后那一分半点的力气期望逃生。但顾采真毫不犹豫地压制住了他,一边享受着蚀骨销魂的穴肉更紧更热的吮咬绞弄,一边猛地肏干了十几下,汁水飞溅,雨水淋漓,她终于摁着他的肩头,粗喘一声,一口咬在他的后颈上,同时狠厉地破开软滑柔嫩的肉壁,又一次射进了他的身体深处。
她濒临爆发前的那几十下疯狂冲撞,似鞭挞又是抽打,交杂着粗暴和凌虐,顶得季芹藻神魂几乎散裂开去,却又被猛然压倒过来的巨大快感逼得浑浑噩噩。他的肌肤上是雨水嘀嗒的凉气,身体里却灌满冲刷到底的滚热精液,这个声称爱他至极的少年,又一次用最耻辱的方式胁迫着他一起到达了高潮。重重矛盾构建出不明所以却也巨大无比的极乐巅峰,季芹藻战都站不稳地就这么被一下子推到了最上面。他的眼前满是炸裂的白光,耳中有急骤的雨声也有少年温柔的呢喃,可他什么也听不清,甚至发不出声音,最终连呻吟都没了力气,更别提那明明被快感逼得快要冲出喉咙的尖叫。他像是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,只模糊地呜咽了一下,便身子一软,彻底昏了过去。
第一百六十三章迷惑(剧情)
“师傅,方才,您为什么亲我?”在第二遍听到顾采真的发问时,季芹藻一直乱七八糟跳着的心到底还是定了下来,心知小徒弟这关是躲不过去了,必须得给她个解释才成。
“为你渡气。”容颜清隽的男人平时看上去温柔沉稳,实际上他虽然是顾采真的师傅,可也还未到而立之年,修为虽高,面皮却也薄,就算敌人的千钧之势亦能挡得住,却被眼前少女这个轻轻拿起不肯放下的问题难住了。他面上隐隐发烫,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是背对着少女的,不然就要丢了师傅的份儿了。盯着盆中刚刚才拧干了水,被他一个没注意,又给泡进去再度润湿的帕子,他无奈地深吸一口气,觉得自己这样自乱阵脚实在不像个师傅该有的样子,他应该稳重、淡定、从容、强大、可靠,让少女觉得不管有何疑惑,遇见怎样的困难吉艰险,只要开口,只要回头,他都会在。而不是如今这般……从不会妄自菲薄的瑶光君生平头一回,有那么一点点瞧不上自己。他侧身回头,冲着气色不太好的小徒弟微微一笑,尽量语气和蔼但是面容认真地解释道。
虽然这么说他也觉得不好,甚至在开口前感觉到一丝为难,但既然勉强开了个头,要他再说几句也就顺畅了,“刚刚,你呼吸急促困难。”这倒也不是假话,只不过并非真正的理由。没什么骗人的经验,尤其是没骗过徒弟的年轻师傅,虽然端着师傅的长辈风范,也非常成功地让脸部降了温,但到底有一点点心虚,说完这张冠李戴混淆视听的话,看着少女微微抿起的唇,以防她还要再问,立刻就转过身去,他用手把浸满了水的帕子拧紧又松开,却忘了帕子一直泡在盆里,自己根本是在做无用功。
水声轻微,心跳轻微,修长的手指握住帕子绞拧,扑通扑通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少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幽幽的,仿佛带着一点思索,边想边说,他的心也就这么提着,直到她再没有说什么,好像接受了他的解释。
季芹藻松了口气,无意识地又将帕子放回水中,随即愣了一下。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,瑶光生藻的年轻仙尊再一次把帕子捞出来,继续镇定地拧干,这才再次回头看向没接着发问的小徒弟。
原本,季芹藻也不是不想如实告知顾采真,自己那样亲昵到无礼的举动,其实是想引导她进入幻境,而不是继续和迷魂掌与巫毒对抗,免得她折损自身,更受内噬。但依着瑶光君这样风光霁月的性格,若是要说,势必就要从头到尾,连同之前顾采真回到归元城时,就因为发作而主动亲吻过他的事情,也一块儿说出来。
且不说事情已经过了,这会儿他说出来又不是要追究什么,还白白叫小徒弟有负担感,就是方才……季芹藻看着顾采真看向他的目光,清澈而不见羞愧,便断定她大概把是她自己主动……对他的事情忘了。当然,一心担忧少女的瑶光君并不知道,前世最终以女魔尊身份死去的小徒弟,根本就没有“羞愧”这种东西。
他只是理所当然地想:也是,毕竟之前发作的时候……她也都忘了。
这怎么……还能挑着忘?他有一点无措,甚至一贯从容淡定的心里,生出一丝不知该怎么办的烦恼,却也不会因此怪罪无辜的小徒弟,她有伤在身,又不是刻意如此的。
只是,他是真的不好开口。
毕竟,他虽然是她的师傅,可也是个男子,就算他是本该救她护她关怀她的长辈,难道要他详实描述两人之前也曾这般唇齿相依过,还不止一次,且是她主动的,只是她不记得了?而他这个做师傅的,却一次次地没办法阻止她,还被……还被吻到身体发软吗?想到这里,季芹藻面色略有些不对,但不想在顾采真面前失态,以免这个性格内敛的小徒弟多想,立刻习惯性对她笑了笑,心中却暗暗警示自己:这……这简直太不像话了!
季芹藻觉得自身很有问题,根本就是立身修道不够心定,采真她作出那样的举动是因着修为浅,是事出有因,是被迷魂掌发作所迷惑的,那他呢?
他难道也被迷惑了吗?他又没有中迷魂掌,却任由没有意识的少女吻下去,难不成是被她迷惑了吗?
这个念头一出,立刻惊得季芹藻有些坐不住了。
他几乎在心中唾弃自己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“迷惑”一词万不可这样用!无论如何都是他这个当师傅的定力不够意志不坚,如何怪得到他的徒弟身上。
这简直是懦夫才会有的想法。
他甚至产生某种难以描述的心虚,简直愧对目光清澈的少女。
“现在,你看着好多了。”他集中心神,继续保持一贯的微笑。
“嗯,谢谢师傅。”顾采真看上去好像全盘接受了他的解释,多余的问题一句也没有,一如既往的对他十足信任,却令本该松口气的季芹藻心中有些闷闷的,更是在内心自省己身,告诫自己以后要对采真多加关心,若是这般事情再有一次,也要事先同徒弟沟通好,而不是事后才这般尴尬找补,难言真相。也因此,他没有发觉,他那看上去乖巧十足的小弟子,眼眸中翻滚着无人能懂的暗色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簌簌抖动了几下的纤长眼睫,又垂眸落在他手里拧干的帕子上——他没发现他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攥着个拧成一团的帕子……挺久了吗?
帕子团起拧巴的样子真难看,简直配不上这双如玉雕琢的手。顾采真走神了一瞬,想着,随即收回了视线。
季芹藻在说谎。
他在骗她。
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,忽然又想到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——明明他说谎的反应这么明显,为什么上辈子她没看出来?
如果她在他关她禁闭,禁止她去找阿泽时,能看出来;如果她在他要给她剖内丹的那夜之前,能看出来;如果……可事到如今,没有如果,只有因果——如果没有经历她入魔后对他所作的种种;如果没有化成少年后,为了骗他的身心而刻意地观察与诱哄;如果没有在真言宫中吗,那么多年无休无止的互相折磨;她又怎么会一眼就能瞧出,这个男人微笑平和面容下的些许情绪来呢?
前世的女魔尊大人侧身依靠在床边,此刻背部灼痛得如同靠在一块洛铁上,被遮掩住的下身更是硬到发疼,同时心里还非常非常的不愉快。
因为,她觉得自己前一世不管变没变成魔尊,都似乎很愚蠢。
以及,问题又绕回来了,季芹藻为什么亲她?
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男子下颌上血迹干涸的指印,他依旧没发现这个破绽。当然,后背的手印他就更加不像知道它存在的样子。想到自己再度发作之前,正推测到她确实抱了他,有可能也吻了他,不然捏住下巴能做什么?放狠话吗?那季芹藻就不是如今这个态度了吧。也不对,真亲了他,岂不是比放狠话还要严重?!
那就是……未遂?
那季芹藻刚刚亲她……总不可能是报复回来,他没那么猥琐也没那么无聊。
但是,他的耳垂,从她醒来后,就一直红到现在了……
顾采真越想越没头绪,但一直刻意压制的欲火却不管这些,而是越来越蠢蠢欲动,令她的呼吸变沉,对于这一个问题,她现在并不急着知道答案,她只想赶紧将眼前的男人赶走,不然,对上他这张记忆中太过熟悉的脸,不停想着他满面情欲眼红流泪的模样,就算还清醒着,她怕是也忍不住就要……犯上了。
但时刻关注着她的季芹藻,自然也发觉了她呼吸的变化,立刻身子前倾,伸手为她把脉,“怎么了?”
这会儿若是被他碰到哪怕一丁点肌肤,顾采真觉得自己估计都要真的欲火焚身失去理智了,所以哪怕虚弱着,她也果断侧身一避。
季芹藻一怔,少女的抗拒显而易见,他立刻收回手,尽量当作什么也没发生,以免双方都尴尬,心中却有些担心,是不是因为方才的事情,他虽然解释了……徒弟哪怕没说不信,却还是心里有个疙瘩,跟他生出隔阂了?
不过她呼吸虽然急促了些,但神色自若,哪怕呼吸有些急,身体应该还好。
“我……饿了。”顾采真避开季芹藻的手,立刻随便想了个理由,话一出口才想起来没有说敬语,有些不符合她此时的身份,便又补了一声,“师傅。”
原来没生气,只是饿了,所以她有些不自在吧。季芹藻心里一松。被后面那“师傅”二字喊得心里一阵柔软,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徒弟对着他说饿,心中甚至有些意外的稀奇和惊喜。
以往师徒二人见面,谈的多是修道课业的事情,偶尔花正骁也在场,那三人的话题依旧是围绕这些。顾采真不提私事,季芹藻除了关心一句“生活可有难处”,她再回一句“万事皆好”,这便罢了,难道他还能再主动问她点别的什么?
对了,之前她来晚来秋都会给他奉茶,乖巧又安静,倒是他这时才想起来,自己的小徒弟竟然一口水都没在他这儿喝过。
哎,他这师傅当得实在太失职了。
不过,刚刚那……件事也算翻篇了吧?他想,心下稍微轻松了点。
顾采真见季芹藻一直没有出声,可自己下身的热烫胀痛已经有些不耐了,她不得不出声提醒,“师傅?”
季芹藻回过神来,有些惊讶自己的走神,歉意地向她笑了起来,神色轻快,比平时端方温雅的样子更叫人心生亲近,只因为他那浅淡的笑容中,多了一份微热的烟火气,实在温柔,他将帕子递给她,示意她擦一擦额头上的汗,同时问道,“你想吃什么?为师去做。”
只是,他擅长的一些食物都是甜口,采真似乎不喜欢。不过没关系,有菜谱在,大不了他对着书现翻现学。她想吃什么他就学什么,他之前包了云吞小试一番,觉得别的口味的吃食做起来也不难。
总归,是他没照顾好她,方才还又……没跟她说实话,做些她想吃的弥补一下,也是应该的。唔,紫玉仙子似乎没给她弟子做过吃的呢,也不知采真平日是否会羡慕,她朋友柯妙有郁紫兰那样的师傅?呃,他其他地方都没做好,这点算是比得上了吧。
季芹藻想着,看着顾采真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软的笑意。
他性情温柔平和,所以前世顾采真作为他弟子时,也没见过他多少情绪波动,印象中,她师傅一直都是那副胸有成竹春风化雨的从容淡定,也就是她和阿泽的事情暴露后,他才真正发怒了一次,除了一开始发现时的不敢置信,以及痛惜懊悔;甚至于剖她内丹那晚,他都是沉默寡言的,仿佛已经不屑于对她多说什么。直到后来她堕入魔道,改头换面谎话连篇,以少年的身份强迫他侵犯他,以及再后来,她恢复了本来的身份容貌,将他囚禁在真言宫,才见识了他各种激烈失控的样子。
迷魂掌发作时,她记忆中他崩溃呻吟的样子尚在眼前,如今这人却靠她如此之近,双眸清澈不闪不避地看着她,好似还含着几分离谱的殷殷期待,顾采真觉得自己大概忍到失去幻觉,或者马上就又要失去意识了,不然她怎么会从她的眼中品出一丝半点的软乎劲儿?!这样的季芹藻可真是太……她觉得很难形容,但一时间又有些怒气冲冲。
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敏感吗?如何能泰然自若地摆出这副无辜长辈的样子,在她面前勾人?!
顾采真顿时心里冒出一点隐秘而无法追溯由头的怒火,可到底欲火更折磨人,她下意识就想让他去做一桌满汉全席——因为她现在非常想让他从她面前消失,能多久就给她消失多久。
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,她可没忘记,自己这个曾经的女魔尊,如今套的壳可是个从来尊敬爱戴师傅的乖徒弟,她故意咬了咬唇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,“就想喝粥,还想吃点爽口的小菜,还有……”她猛地住了口,看向季芹藻的目光准确地带上了一点想要掩藏起来的犹豫,每一丝神情都是在告诉季芹藻,她有些后悔,居然跟师傅张口提要求。
反正,她过去变成少年戴着面具连表情都不露,不也骗得季芹藻动了心,如今不过是拿神色暗示,让他去做点事情,根本就易如反掌。
再说,他现在可是爱护弟子的慈师呀,怎么可能不照做呢?
想到那些本该得意不已的过往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不悦更是漫上心头,与方才只歇了小半的怒火搅在一处,顾采真莫名其妙地更加不爽,再一次将视线落在季芹藻的耳垂上,他自己丝毫不知那有些剔透的地儿,一直微微发红泛粉。
就像他不知道下颌上的血指印,不知道后背的血掌印……凭什么他就什么都不知道?!愤懑的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拿着季芹藻递过来的帕子,大约真是被身体里燥热炙烤的欲火,与后背无时不刻不在折磨她的剧痛,还有如今莫名其妙又理直气壮的怒气,弄得有点发了昏,居然心念一动……
第一百六十四章擦一擦(剧情,伪调戏梗)
季芹藻见顾采真原本正说着她想吃什么,忽然就收住话头,耐心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再出声,再看着她似乎小心翼翼的神情,顿时了然,看来小徒弟是不好意思张口。他倒是很喜欢师徒间这样难得的温馨气氛,毕竟以前采真从不曾对他提过什么要求,倒是下山这次受了伤,好似性情也有了点变化,他不希望从来拘谨的少女被打击到,便目含鼓励地笑问:“还有什么?”
顾采真摇摇头,“没什么了。”她本想按下心中那个实在没有什么意义的念头,可对上季芹藻含笑的目光,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“师傅,你……”
季芹藻看着她的手伸过来,并没有防备她,也没有躲,一副坦然信任的模样,不过在顾采真看来,大概是因为现在的她确实太弱,也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,所以他压根不屑于戒备。
男子只是带着浅浅的笑,问,“什么?”
于是,那带着一股热意的指尖,就这样顺利地触碰到了他的下颌,她的声音又轻、又慢,目光专注,指尖柔软,因为靠近了,连呼吸都吹拂过他的脸颊,同指尖一样带着一股热意,“您这里,弄脏了。”
呃,这个白线怎么又冒出来了?顾采真看着那明明消失了的白色细线,忽然从季芹藻的鬓发间垂下,晃晃悠悠缠上了她的指尖,立刻呼吸一顿,差点影响了发挥。
它什么意思?
眼前的少女声音轻柔得简直有些过分,可目光却又坦然而信任,碰到他下颌的瞬间,指尖停顿了一下,连呼吸都像是跟着停顿了似的。季芹藻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,却还是感觉到那修剪整齐形状圆润的指甲,轻轻刮了一下他的肌肤,而后他一低头,就看到了她指甲上刮了一点豆沙粉似的东西,后知后觉地才认出,那是干掉的血渍。
血渍?哦,这是之前,她发作时神志不清,突然捏住他的下巴亲过来时……
唇齿相触,口津交哺,舌尖纠缠,呼吸和合……那个刚刚被他选择性忽略而去的吻,被少女随随便便的指尖一碰,就带着鲜明滚烫的记忆,一下子又鲜活起来!
季芹藻顿时大窘,呼吸一窒,面上隐隐发烫,猛地松了她的手。
顾采真顺势收回了手,那白线却没有松开她,而是从她的手指间慢慢绕上小臂,再到她的脖颈——它倒是真喜欢她这个部位,她有些在意地想。
不过白线没有重量也没有实感,只要她不去看,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,当它不存在。
而松开她手的季芹藻再一抬眼,视线正好撞上少女菱形的唇瓣,带着一点虚弱的红,并不多么水嫩,甚至还残余几道细小的干裂伤口,却依旧漂亮饱满,像是开到极致的花瓣,历经烈日的炙烤与暴雨的冲刷,却依旧难掩姝色,自有芳华,此时正在一张一合:“师傅,您看,脏了。”
那指尖举到他眼前,手指合住,轻轻捻了捻。
季芹藻面皮一涨却又立刻恢复如常,毕竟小弟子正看着他,可不能随便失态。只是那长卷的睫毛飞快闪了闪,要不是顾采真不错眼盯着他,只怕就会被他转瞬即变的自然神色给糊弄过去。
“大概是给你包扎时,一不小心蹭到了。”季芹藻清了清嗓子,避重就轻。
给她包扎手,结果却蹭到下巴上?呵呵。
果然是亲到了。
没有经验的瑶光君这是……害羞了。
顾采真非常冷静地下了判断。
如今的季芹藻还真是……纯。她在心中玩味地想着,就算没有相思蛊,他白衣覆裹下的身体有多敏感,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吧,可是她知道。
想到这里,她就有点冷静不下去了。
顾采真轻轻呼了一口气,有些不甘心,却又没辙。诚然,迷魂掌和巫毒催发的强烈欲望,正在攻击着她的理智,她也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对抗着,保持清醒。可这个男人站在她面前,对她微笑,与她说话,就是最大的诱惑。
视线都好似灼烫了一般,顾采真垂眸,目光又一次落在了他的下颌上,那里还残留着没有被她完全抹去的暗色指印。对于她会去亲季芹藻这件事,她就坦然很多,完全不会生出怀疑。毕竟她迷魂掌发作,幻象里都是她把人这样那样肏个没完的样子,现实中会做出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奇。
就是季芹藻为什么能被她亲到,这点比较稀奇。
要知道,依照现在两人的修为差距,她再怎么突袭出手,季芹藻也有机会完美避开,还有空顺便把她扔到外面去。
可是他没有。
总不见得他也是愿意的……要真是这样,上辈子他就不会被她折腾得那么惨了。
难道怕出手伤了她?所以没推开。这个理由更不可能,明明是他只需要动一动小指头就能解决的事情。
想来想去,还是奇怪。
但是,也还没有季芹藻主动亲她,来得奇怪。
不过顾采真现在不打算纠结这个,她要快点将人赶走,谁知道要是迷魂掌催发的欲望再不纾解,她压不下去了,会不会对她的好师傅做出别的什么更过分的举动。
今时不同往日,她不能碰他。
源于上辈子的认知,顾采真非常清楚,眼前这个男人于情爱之事上,是真的如同一张纯白的纸,完全没有经验。明明是纸老虎一只,偏要装成三清殿里的泥塑像,这副一戳就破还装得老神在在的样子,瞧得她越发不爽起来。
所以,吓唬吓唬他,也算回报一下她自己,毕竟她忍着欲望熬得这么辛苦。
“我替您擦擦。”季芹藻刚艰难地将视线从少女姣好艳丽的唇上移开,就听到了她略带沙哑的声音。
什么?从来神思敏捷的瑶光君,却一下子思绪卡顿了一瞬,对这个简简单单五个字组成的话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觉到下颌处微微一暖,又一凉。
少女微微前倾上身,靠近了他。一只手的两指并拢,托住了他的下颌,发烧残留的高温明明消下去一些,可季芹藻却觉得自己那片肌肤像是被烫伤了一般;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拿着他刚刚递给她的帕子,正轻轻地擦拭着他的下巴,帕子浸过水,湿润微凉,触感同样分明。
少女的唇瓣近在眼前,连同之前两人唇齿相贴时,她被迫记住的那股清新却又特别的气息,一起拂过他的鼻尖,又仿佛从方才开始,就一直存在着,从未散去,“师傅,我帮您擦。”
顾采真说着恭恭敬敬的话,一双眸中闪动着烛火,幽幽又悠悠。
“不用了。”季芹藻一惊,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开,便是那纤细单薄的腕子也不敢多抓片刻,立时松开,倒是心中跳得又快又乱,“我、我去厨房熬粥。”他站了起来,手指甚至不慎勾住了自己的袖角又忙弹开,差一点就要去捏一捏自己的袖子了,他有些无措地捻了捻指头,不是太自在,“你再休息一会儿,或者再睡会儿,等醒了就有的吃了。”他扯出一抹笑容,仿佛这样便能掩饰心里的那一点慌张。
真奇怪,明明采真是清醒的,为什么一瞬间,他却有种陌生的、几乎误以为她又要发作的错觉?
他差点就觉得……她靠的这么近,是要……亲他。
怎么可能!采真如今是清醒的!他在心中强调了一遍提醒着自己。
自己这是脑子不清楚了吗?怎会冒出这样荒谬的念头!
看着他尽力掩饰下去的刹那慌张,顾采真的心情忽然好了点。
果然,他被她吓到了。
让你装镇定,根本就是一点撩拨都能乱了阵脚。
说到底,完、全、不、经、吓。
她可是太知道季芹藻有多么注重礼义廉耻了,所以若是她主动做出点亲密的举动来,让他觉得不妥了,他自然就会后退。
既然被吓到了,那就给她滚远一点,不用做出关心她的样子,最好比上一世最开始师徒相处的关系还要冷淡。
重活一番,旧梦一场,往事皆是魔障,你是其中业火,我是隔世鬼魔。所以,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,互不相害,也互不相碍,漠然相处即可。
顾采真看着季芹藻细心掩上的房门,终于有机会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腿间,那几乎要掩饰不住的勃起,本不该长在她身上的器官却天生就大,在天香阁又从小被喂了些药物刻意“培养”,导致她即便如今还不到二八年华,那里倒是比成年男人的尺寸还要雄伟,且随着年龄渐长,那处还会再长大。她平时没有欲望,倒是与寻常少女无异,但自从身中迷魂掌后,为了遮掩这处经常会鼓起的地方,确实给她添了很多麻烦。
她并不会刻意观察那儿是否又长大了,倒是因为阿泽受不住她的尺寸,被她弄得几次都因为高潮太强烈而昏过去,醒过来就带着怨气埋怨她,“你的脸长那么好看,下面就不能也跟着秀气点吗?!”
其实,顾采真的长相属于很有攻击性的艳丽一挂,不笑时冷艳逼人,一笑又明艳动人,就算她平日低调至极,从不显摆容貌,可那五官怎么着也跟“秀气”二字沾不上关系。但是既然心尖上的人娇气又生气,她也只好顺着他,边哄边……把人又肏得哭着前后全泄了身。
一阵浮想联翩,顾采真心中又甜有苦,只觉得她一直强压着的欲火,终于难以忍受地开始了炸裂一般的燃烧。
她深吸一口气,动作缓慢地下床走到窗边,单手推开窗牗,一阵凉风吹拂着她的面颊。
微凉的夜风其实根本吹不散那由里向外的燥热,但好歹聊胜于无。
月光洒在少女如玉的侧颜上,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,甚至仔细分辨的话,好像能听到一点微弱的水声。
季芹藻是在洗米吗?她走神了一下,又察觉到他都不在跟前了,自己的思绪还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,立刻垂眸收了心思。
他跟她没关系了,就算现在顶着师徒的名分,她也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。
总不能,等他发现她的异状,再让他剖一次内丹吧?
池润呼吸不稳地站在花叶丛中,先是亲眼看到他师兄急匆匆推门而出,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存在,可是师兄的样子,好像有些……慌乱?因为方才他已经有了的一些感觉和推测,一见季芹藻出来,他便有重点地打量着,所以几乎一下子就看出他师兄的唇瓣似乎微微肿起,尤其是师兄转身离开时,那白色的软袍后腰处竟有两个小小的血手印——虽然与顾采真接触不多,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,手掌自然本就小巧,尤其白日她“救”他时,曾经一手环住他的上身为他拍背,一手捏拳反复几次抵在他的腹部压迫他吐出丹丸,还不顾自身虚弱的状况一直为他输入灵力——他不知师兄与师侄是否注意到了,最后她起身前,已经虚弱得手指颤抖,却还轻轻探了探他的脉搏,确定他的情况——明明她自己身形都在摇晃,好似要站不稳了。
他很难不记住她的手掌,小而虚弱,却十分坚定有力。
真奇怪,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,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师侄远比她一贯表现出的性格,要强势许多。
顾采真的手受了伤,可能流了血,如果她回抱的人是师兄,血迹自然染在师兄衣服背部。这一串毫无漏洞的推测令他倍感震惊,但此刻有更加恼人的尴尬困扰着他。身体里实在难熬的燥热比上次在晚来秋时还要猛烈,他看着季芹藻离开,站在原地没有上前,想着先略微平复一下心绪,再……他也不知道再如何,是去找师兄问问发生了什么,还是站在这儿监视顾采真。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精力分神去想了。
而后,他就看到厢房的窗户被推开,而他师兄的小徒弟则站在了窗前,默默无声。
厢房的窗外有一棵高大的梧桐,年代已久,如今正是郁葱茂盛的时节,遮住了大半的月光,只有斑驳的影子落在少女沉静的侧颜上。
她看上去依旧很虚弱,池润的目光含着微热的水意,就好像身体里沸腾的热意快将他烫熟了,他下意识认定自己的感觉是源自少女此刻的感受,可少女的面容却并不见端倪,不光十分平静,还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淡。
月光如水了无痕,一阵夜风起,飞叶点朱唇。几片梧桐树叶落入窗内,少女淡漠地抬起了眼眸,眸光寂寥,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。
池润不禁回忆起日间她救他时,那唇齿相触时的果断和决绝,以及她不顾自己虚弱也要竭尽全力为他输入灵力的举动。
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违和感。
虽然他与她从来不熟,却在这一刻更觉得她无比陌生……他与花正骁都算不上亲近,更何况对她,除了拜师大典,他们再无交集,她何至于为了救他,那般全力以赴?
那毫不犹豫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,就好像对她而言,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。
顾采真一早就感知到池润来了晚来秋,但她判断对方显应该是来找季芹藻的,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去厨房了,所以即便觉得他还在附近,也没有去管。
毕竟,迷魂掌的发作最是考验人,她如今体质根本是个弱鸡架子,纯粹靠着意志力克制,早晚落不着好,她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控制自身,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周遭。
因此,她并不知道,此时不过几步之遥的浓浓夜色里,有个人隐身于一片花叶丛中,正安静地看着她;也感受着她此刻的燥热与疼痛。
顾采真靠着窗棂仰起头,很轻很轻地呼了一口气。
她很想念阿泽,但是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去见他。
只要不开始,一切就会不一样吧?
虽然,她没有了上一世临死前的记忆,可是她却还是记得一件事——在她死的时候,阿泽也死了。
她是这样肯定,仿佛亲眼所见。
哪怕只是动了这么个念头,她的头就又开始疼了起来,如同针扎,如同剑刺,如同锤打,如同油烫,疼得她脑中嗡嗡作响,只有放空一切思绪才能作罢。
她闷哼了一声,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些感激后背越发灼痛的伤口,迷魂掌和巫毒在蠢蠢欲动,她在种种煎熬里勉强维持着清醒。
赶走季芹藻是对的,顾采真靠窗站着,窗台高至齐腰处,她左臂弯曲手肘搁在其上,右手则垂下难耐地解开裤子,抚上自己火热怒胀的分身,马眼处已经分泌出很多腥膻的液体,将柱身都弄得黏糊糊的,她直截了当地开始撸动套弄。
虽然肏季芹藻的滋味很美妙,但那是以前了。如今,她不是强迫他的魔尊顾采真,她只是瑶光君座下泯然众人的小徒弟,当然应该自己动手纾解。
这一世,他是早晚都会跟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人。
她再也不想经历上一世那些杀不死她,又让她变得强大的事了。
第一百六十五章同样(剧情,同感梗)
“唔……”即便及时咬住了唇,池润还是因为身体的变化和强烈的感觉而太过措手不及,禁不住身形一晃,从喉咙中闷出一声极低的轻哼。
暗色的衣袂差点扫过枝杈,他下意识五指揪住衣摆,试图凝住心神。
怎么、怎么回事?呼吸不可控制地有了几分凌乱,青年的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,一直站在月光无法企及的花叶丛后,被郁郁葱葱的疏影与静谧无声的夜色隐住了一身玄色的他,此刻却差点因为自己气息的变化而暴露。
他惊疑不定又羞耻万分的目光,不禁投向不远处那隔着窗台而立的少女。
一边看着站在厢房内窗边沉默站着的顾采真,池润一边尝试着在心中默念清心咒诀,但下身那种被抚慰的感觉却那么明显,犹如实质,任何静心凝气的咒语在它面前都虚幻得不堪一击。从方才开始,就一直充血发胀挺立坚硬的地方,如今更加昂扬颤抖,被抚摸着被套弄着的感觉根本无法忽视,全身上下最要害也是最不能言说的部位好似落入了他人之手,那触碰是粗暴的、甚至是带着些许不耐烦的,却又好像十分有技巧,每一次动作都直击目标地带着一些暖烫,让肉茎从冠首到系带到柱身,无一处不在微微的疼痛中赫然冒出了酥爽,让人头皮发麻的同时,忍不住收腹想要静待更多……
不、不行!这种事情,怎么能期……唔!期待……
四肢百骸都是聚不起来的燥热,如同一股股强劲的水流,冲击着池润身上的每一个穴道,就像是走火入魔血气沸腾一般,又是……又是这样……他艰难地并住双腿,咬牙忍了几息,终于敌不过身体中憋闷到极点的燥热,受不了似地向后挪了一小步。
轻轻地、不被发现地,退后了一步。
他的身后是一丛青竹,一手可握的竹竿虽然不足以支撑他的体重,但至少分担了些许他后背过分紧绷的力道,他扬起头,冷离毓秀的侧颜在花叶影子中若隐若现,因为是以脑后抵住竹竿,他的玄色衣后领被压得软了些许,衬得脖颈线条修长优雅,那领口的银色水纹刺绣平日有多冷凌,此时便有多惑人。一条腿半屈起,他后腰紧贴着竹节分明的细杆,另一条长腿则向前伸直,以期令双腿间饱胀发烫的部位能多一些空间,可以放松下来。从没有过男女之欢经验的玉衡君压根不知道,由内而外的欲火,根本不是这样简单的姿势改变与外部的一点放松就能缓解的。
欲望,从来都是用来释放的,也是用来满足的。
前世的顾采真曾经这样教过阿泽,引导着少年在她的身下颤抖着与情欲达成和解,而后满心爱意地看着他被无边无际的快感逼得几乎要哭了。
“真真……真真……”
“嗯,我在。”
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没有人教过池润。
他从来不懂这些。
他总以为欲望是可以令行禁止的,如同他的卦盘卜具,听他所用。可正在发生事情如此荒谬而真实,他不得不挫败地承认,自己身体如今的感觉,却完完全全受另一个人主导和掌控——光是这样似是而非的暧昧说法,就叫他难以接受。
压抑着呼吸,咬牙看向并没有发现此处动静的少女,他有些恼火,又有些不甘心,却总不能就此跳出去,指责对方的不是。
且不说他现在的样子,哪怕挪动一步都困难,就是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,如何能在一个既是他师侄,又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前出现?!
他还没那么……不要脸。
更何况,原本也不是她的责任。
她看起来,根本不知道她的感觉会同步传递给他。
再说,他难受的话……她不也难受吗?而且可能还更难受。毕竟,他方才看到她轻轻皱眉,也低哼了一声,神情颇为忍耐。
但是……
“唔!”池润又一次咬住牙,将闷哼吞回去。他单手背到身后用力反握住竹竿,下身被套弄的摩擦感让那处越来越热腾,他一直僵着的腰有些发软,差点就背靠竹竿滑下去了,心中有些羞,又有些气,偏偏还不能怪罪始作俑者,从小任性到大总让别人吃瘪的玉衡君,还是头一回这么有苦说不出,他微微昏沉的脑海里一直有个疑惑:对方到底正在经历什么,会让他产生这种、这种感觉?
对了,她来自天香阁,也许曾经学过些……等等,自己再猜测什么?!
可再满心困惑与满身燥热,他也只能站在原地,盯着少女漂亮又沉静的侧颜,心里恨恨地想,她倒是看起来这么无辜……又这么可恶!
等等,她右侧的肩膀好像……在动!所以,她的手……
男根顶端突然被狠擦了一下,马眼处传来一阵几乎让人腿软的酥麻,逼得池润眼中泛起一丝生理性的水光,他挺了挺腰,随即反应过来,自己竟是饥渴地像是主动把阳物往那不存在的手里送!他抬手用手背压了压眼睛,将些许丢脸至极的泪珠擦去,重新清晰的视线再度落到少女身上,他确定自己没有眼花——她的右手臂也在轻微的上下动弹着,那说明……她隐藏在窗台后的那只手在动!所以,虽然看上去好似只是站在窗边透气,实际上,她是在……这个念头在出现的瞬间,就连带着身体上进一步的刺激,让池润的脑中几乎陷入空白。
她是怎么弄的?这样荒诞而不合时宜的疑惑立刻跳了出来,如果思绪能有实质,此刻池润的脑海一定会被这个滚烫却又怪异的念头烫伤。因为被烫疼了,念头就会……缩回去了。
他是同季芹藻一起长大的,并且师兄是这样温润的君子,犹如珠玉在前,他的教养自然不差,即便外界传言中的玉衡泽世性情“随性”,却也绝没有一句是指摘他的品格修养的,这样的池润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去细想,女子要如何自己在闺房床笫中得趣儿。
可由不得他不去想,因为下身那只犹如无形的手刚刚又换了把握的姿势,这样似乎能个撸得更紧更顺,可除了阳根本身的勃起,他的下衣裤中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手的隆起形状。只是,更多腺液在凭空感觉的刺激下从顶端的马眼处流了出来,弄得空气中都飘散开来丝丝腥膻又淫秽的气味。
池润身上烫得厉害,脸颊热得几乎要熟了。
该死,她到底……到底在做什么,到底怎么弄得!他怎么……怎么……“唔……”青年男子不甘心地喘息着,却连声音都要憋回去。从来高高在上受人仰视的玉衡君,如今比蹒跚学步的孩童还不如,连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稳都不行了。
后背的灼痛在加剧,可下身的快感更在加剧,于是更深的疼痛掺杂了更烈的快感,他快要疯了!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,竟然只是一手握住身后的竹竿保证,自己不要跌坐于地;一手捂住自己的唇,尽一切可能地不移动,也不发出声音。
不能、不能被发现
他丢不起这个人。
他得、得想个法子阻止她继续……弄下去……池润实在受不了了,脑中有些昏沉地想,可下身的刺激越来越明显,那撸动也越来越快速,光是站在原地保持安静,都对他产生了极大的考验,脑中根本想不出应对的措施。鼓胀的冠首被反复摩擦着,好似谁的手握住了大半的柱身,一圈一圈地上下箍着弄着,制造着叫人无处可躲的剧烈快感,令他难堪却又享受。
他着了魔一样看着不远处的少女,像是被迫的,却又像是被引诱着,无法移开视线,只希望一切快点停止。
窗台边,顾采真终于仰头,单手反向朝后抵住窗棂,肩膀的细微动作就更明显了一些,池润眼睁睁看着她靠在了梨花木雕刻的窗格上。
“嗯……”她朱唇微张发出轻轻的一声鼻音,瞬间打破了平静,顺着晚风送入池润耳中。明明只是意味不明的一点声音,却好似终于泄露出,她此时身体与他一样的躁动而不平静。
不,准确地说,是他与她一样,以同样的姿态,同样的角度,感受着同样的疼痛,与说不出口的、必须掩盖住的、同样的欢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