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,又闻得外人风言风语,料定若三皇子登位,自己定然难逃一死;他当日又甚年少,更为不知所措,恰忠顺王世子前来拉拢他,乃暗中同他一气,意图寻求庇护。如今瑧玉登位,岳坚却也料定水溶不敢同他说知当日之事,是以有恃无恐,依旧前来寻他。
且说当日瑧玉即位之时,水溶却仍恐忠顺王世子日后得势,是以并不曾完全同瑧玉说知,不过略说了几句,以为开脱之意。然后来又闻得瑧玉诸般谋划,心惊不已,情知忠顺王世子已然入了圈套,若他日教瑧玉查实,只怕罪责难逃;况先皇临终之时,曾亲许他一道免死令,除谋逆之罪外,一概可保不死;是以心知瑧玉未必杀他,不若博上一回,乃连夜从府中密道脱身,辗转往宫里来禀告。
如今水溶一口气说罢,已是浑身冷汗,乃不住偷眼看瑧玉神色。却见瑧玉面上神色丝毫不动,似是早已料到,乃更为惶恐,暗想道:“若他早已知晓,想来我这罪也是定得的。”却又转念想道:“若陛下想定我之罪,只怕赐我一杯鸩酒了事;如今却等我来说,想来是瞧在先帝面上,有心放我一条生路也未可知。”因见瑧玉不曾作声,反倒不知究竟如何,只觉那汗将衣服都浸透了。
瑧玉那厢却并不曾想到忠顺王世子如此谋划,虽面上神色不变,却也有些诧异,暗想道:“他本就是皇室中人,纵起兵作乱,也不算谋朝,不过篡位而已,何须大费周章,为他人做嫁衣裳?”随即心念一转,想道:“原来如此。以其野心之重,自然不肯安做摄政王;届时不过又假借个“病逝”之名,除了水溶;水溶又不曾有子,再造一份禅让诏书,这皇位便稳稳落到他头上了。”如此想明,不免心下好笑,暗想道:“这却是实实地‘又要得便宜,又要卖乖’;也难为他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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