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,望进她眼睛里,仿佛是望见她心中的那“一把勺子”,情愿被她搅拌。可她的“勺子”未动,他却动了,低头将潮湿的烟草气息过渡给她。
窗户被风吹动,窗户大开,风灌了进来。
感觉到冷意,钟霓肩膀一缩,往前一蹭,腰上那只手忽然压得更紧了些。
在醉与溺的溟濛边界上,他想起他们一起去文身那一日——
明亮的纹身房内,钟霓侧身躺在椅子上,灯光打在她腰上,他坐在一旁,看着她的脸,见她丝毫不惧,便耐心等着,等她喊停,他不信她不怕疼。
文身师傅拿过工具对着她时,她迅速瞄了一眼,紧张地抓着他的手,告诉他:“你别看,不看就不疼。”
他和文身师傅都笑了,他问:“你不疼?疼就不文了,文来没用的。”
她眉头一拧,更紧地抓着他的胳膊,“怎会没用!你不懂,我不跟你讲啊。”讲完,转过脸,后脑勺对着他。
她闭着眼睛,疼地掉眼泪,还捂着眼睛不给他看。
他静默着,等着她哭完,等看到腰间那一处皮肤上,文身慢慢显现出来时,他忽然懂了,突然抓住文身师傅的手,低声请文身师傅临时将上面的英文名字换掉。
她要在她皮肤上刻留傅时津的名字,他便什么都不是。他第一次感受到嫉妒是什么,那种感觉清清楚楚,百爪挠心,直至今日仍然清晰。
这份嫉妒心早已变成秘密。
秘密会叫人发狂,在他骨血里挣扎,要破茧而出,要来人间作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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