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冷的地方出差，要不是你在德国, 我这个当妈的连他去了哪儿都不知道呢。见他收拾了羽绒衣和羊毛大衣进箱子里, 还以为他是去的东北，想说让他给我带两身貂儿回来。唉，这个可恶的臭小子！等回了家我一定要一五一十地跟他问清楚才行。”

说者无心, 听着有意。念橖只是童言无忌，可郭晚晚和陈佳却真切地担心了起来。

“阿姨, 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吧……”她这话明面上是在询问陈佳，实则也是用语言帮自己宽心、疏解。

“不会吧。”陈佳的眸色蓦地一沉，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, 缄默数秒，又淡淡道：“老天已经让我一个儿子出事故里开了，应该不至于这么残忍，也让另一个多灾多难吧。”

“奶奶……”念橖的小手扯了扯陈佳的衣角。

郭晚晚柔声道：“阿姨……我们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。毕竟同行的老师和工作人员不少，肯定不会有事的。再说如果有什么情况, 纪秘书也会第一个知道。她那么细致周到的人，真有事情还能不告诉咱们吗？”

“嗯，我也觉得。”陈佳扯出了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，看上去是被郭晚晚的话安抚好了。

郭晚晚看出来了，陈佳虽经历过婚姻的变故、儿子的离去、生意的起伏，可归根究底，内心深处还是装着一个少女，仿佛不谙世事，对一切都有着一种天真无邪的稚拙感。她或许是幸福的，郭晚晚想——两个儿子大概都很疼爱她、努力保护着她，这才养成了她这副人到中年却依旧单纯直白的性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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