罩了个严实,她面上镇定,心里还是不免些许的慌乱。
毕竟两世了,这是齐钺第三次与她靠得这样近。
她指尖轻点齐钺的肩胛,将人推开,“若要谈义理,国难当前,匹夫有责。你是瞧不起大夫,还是瞧不起林诗懿一届女流?”
齐钺起身,低头看了眼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再渗出新血的左肩,新换的里衣又已经染红了小片。
“离我近些就教你害怕成这样吗?”他就这样垂着首,将脸埋进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,“你那样玲珑细密的心思,竟没瞧出我方才的话并未说完?”
温柔沉静如林诗懿这般的人,前世就没有过鲁莽的性子,现下有了两世沉淀,便更不可能轻易为人三言两语所激怒。
齐钺的话,只会提醒她更仔细的思考之前的每一个字。
齐钺又冷静了片刻,才接着道:“毒米粮仓自然事关重大,我父亲和五万裴城冤魂都不该枉死;可是死者已矣,他们合该为丹城里还活着的八万人让道。”
此话不假。
无论那一仓子毒米如何的重要,齐钺还是下了放火烧仓的军令,且并未急于追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的张品殊。
卫达虽得咎,但罪名是不从军令,也并不是错放要犯的名头。
齐钺首要关心的事便是北夷人最后到底带走了多少毒米,起先林诗懿以为齐钺是故意放出部分存粮给北夷人带走,之后追回便还可以继续查询当年的真相。
所以他并没有很在意张品殊的动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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