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,他便能稳稳地漂浮其上,滴水不沾身。
窦贵生抽动鼻子,空气中有一股鹿白味。
老太监总是用“嗅觉理论”给鹿白洗脑,她对他简陋且不成体系的哲学观不以为然。每当她叫他描述,什么叫“鹿白味”,她有味道吗?他就支支吾吾,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许多年后的一天,他如此答道:
你记得咱们种过一棵橘子树吗?有一年秋天,我说季节不对,你非不听劝,结果真叫你种活了。深夏的时候,花落了,结了许多指头大小、翠绿如玉的橘子。你在树上打了一个秋千,我说它可禁不住你,你果然掉了下来,于是不由分说地怪到我头上,拿掉落的树枝打我。树枝断裂处渗出半透明的汁水,又生又涩,又清又甜。我想到你,我愣住了。
鹿白,你记得吗?
那天清晨,你躺在我身边,两只胳膊搭在枕头上,夜里火盆灭了,你胳膊上头竖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毛,脸埋在枕头里,手插在发丝中。离我那么近。有一刹那,我头一回放弃了与你分开的想法,我头一回希望自己再多活几年。
冷气,发油,水洗过的衣裳,温热的被褥。那便是你,是鹿白。
你的味道。
呆怔地坐了半晌,失神地盯着床尾,直至那一道光缝渐渐变亮,阳光朦胧地勾勒出鹿白踢乱被子的脚丫子的时候,窦贵生才悲哀地意识到一个事实:他封存了将近三十一年、本以为会永远封存的童贞,竟然从另一个方向被夺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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