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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溪灵当年途径一处医馆时节,曾见过那等重病垂死之人,面色枯败,犹如截色泽惨白的枯枝模样,眼窝深陷,而气若游丝,通体上下近乎是骨瘦如柴,瞧来似是在骨节之外蒙上层干枯腐朽的死皮,双唇萎靡勉强能裹住齿舌,哪怕是坐起身来这般动作,如无人搀扶,动辄也需耗费上煮罢一炉茶的功夫,双肋凸显起伏,目中无神。
自医馆中离去过后三日,秦溪灵都不敢独自休憩,更不同旁人说,只是拽着不明所以的宫枕雪同席数日,这才渐渐忘却。
可眼下蹲坐到一旁,正咧嘴饶有兴致打量四周的这位布衣青年,面孔比当年所见将死之人,则更为阴森可怖,面色灰败舌尖猩红不说,露于布衣之外手足,纤细如藤,但起身时却足有近一丈高矮,躯壳扭动时一连串骨节炸响,但两枚暗黄眼眸,还是死死盯住已然双腿瘫软,险些昏将过去的秦溪灵,尖牙森森,袖口脖颈处则有晦涩不明符字环绕,更显骇人。
但这位勉强能瞧出些人形的布衣青年,开口时却是犹如孩童,话语声相当稚嫩,见秦溪灵险些受惊昏将过去,反而退后两步连连摆手,「在下只是见姑娘眼熟,这才上前攀谈,生来便是这番模样,没少惊吓过旁人,但的确无甚恶念,只是在炭火边坐得燥烦,趁着外头天凉喘几口鲜活气,姑娘莫责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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