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地上铺着一层干草, 西侧堆满了劈好的木柴,窗子开在墙顶上, 卫明枝跳着伸手都够不着,而且那是个很小的开口,就算够着了, 也怕是连脑袋都钻不出去,只能做通光透风之用。
破烂的木门被“嘎吱嘎吱”地关上,生了铜锈的锁和钥匙咔哒一撞,门便从外面落了锁。
卫明枝的手被绑得又痒又痛,见得四下无人,她干脆滑下袖间匕首,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绳索给割断了。
将挣脱束缚的两只手抬到眼前一瞧,手腕果不其然被磨得发红,腕上还因她刚才的大动作擦出了点小血珠。
她边甩着手边在这间破柴房里四处走动起来。
柴房的东侧土墙裂了条缝儿,这土缝上窄下宽,最窄处连一根指头都难以塞进去,最宽处却能堪堪通过一个手腕。
她从这土缝向外观望的时候,土墙外也有一双眼睛在打量着她。
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孩童,脑袋顶着两个羊角辫,望向她的眼神既新鲜又警惕,见她看过来,小孩立即往后缩了缩,眉目里渗出三两分敌视。
卫明枝闲得发慌,又迫切想了解外头的情况,自是不会放过与人交谈的机会——虽然这机会只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儿。
“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?”
孩童与她对视半晌,揪了揪辫子,小声地答道:“男。”
“这个时辰,你不用读书吗?”
男孩面露疑惑:“读书?”
“嗯。”卫明枝点头,给他解释,“就是‘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’那些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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