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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李羡之听贺泰安说海盐闹贼并非坏事,只当是他在劝慰自己,一时也未多想。
贺泰安接着道:“而今天下甚不太平,外患难平,民变四起,朝廷很是头疼。海盐为了筹那‘生祠饷’,逼良为盗,惹出大祸。始作俑者,却是郝知府。不如借此做做文章,不定可以浑水摸鱼,免了本县的银子。”
李羡之道:“而今天下魏氏当权,郝府台是为他修生祠才闹出这样的事,他自然要百般回护,如何去做文章?”
贺泰安笑道:“羡翁只知其一,却不知其二。魏氏虽然恶名昭彰,却是十分好面子的,只消换个说法,自然得计。”
赵文徽已然意会,道:“就说他假借为魏氏修生祠之名,暴敛地方,激起民变。”
贺泰安复又笑道:“不错。修生祠又何须这许多银两,多数定是落入他私人腰包里了。魏氏担了恶名,却不得实惠,这样的弹章上去,管保会迁怒与他。”
李羡之听了二人你一言,他一语,心中早已明了,道:“我乃方牧之员,无参奏之权,不知这样的风声由谁放出去的好?”
赵文徽道:“大人不是与京里的张御史十分相熟么?不如去一封快信,请他相助。”
话音未落,贺泰安忙道:“不可,京师远在数千里外,若弹章自京师出,定会惹人怀疑,细察之下,羡翁与张御史的同年之谊自然是瞒不住的,免不得被人识破,牵连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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