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,衣裳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,外面披着件厚披风,雪缎绣鞋完全浸没在积水里,左手五根指头全都被包扎,隐隐有血渗出,右手抱着块灵位。
荷欢站在她跟前,为她撑着伞,李良玉背转过身子,低下头,不断用帕子擦泪。
而陈南淮呢,就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,神情凄怆,形容狼狈,深深地看着她。
“袖儿,你还好吗?”
左良傅站在原地,冲女人招招手,笑着问,可却掉了泪。
“好。”
盈袖点头,微笑着答,可不知不觉,流泪满面。
当初桃溪乡被陈南淮重伤,他出现,带走了她;
腊月雪夜,破旧山神庙,幽静竹庵,羁旅驿站,杏花村酒楼……过往的种种,全都浮现在眼前,他的好,他的坏,他的绝情,他的悔恨,还有他默不作声的关爱……
如果当初听他的,别回洛阳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。
没了,全都没了。
盈袖凄然一笑,这么久,她一直不知道对左良傅是种什么感情,如今懂了。
当初被陈南淮凌.辱,他要把装了她处子血的元帕和假阳.具送给左良傅,她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应。
心里忽然很空,仿佛再也填不满了。
盈袖手附上小腹,自嘲一笑,扭头,看着陈南淮,看着这个即便狼狈,却依旧斯文俊美的男人,绝望地笑了笑:
“陈南淮啊,我真是多谢你了。”
说罢这话,盈袖转身,抱着母亲的灵位离去,身上的披风滑落,掉在积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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