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朗的背影时隔多年又离自己远去。
“等等。”
江戍停了,没回头。
他听到酒杯与茶几的触碰,人的肌理与皮质沙发的摩挲,相比之下那点脚步声就显得温和极了,像是没一点危险,离自己愈来愈近。
衣角忽地被人拉扯住,紧接着一股绵软的热度挨着手臂传上来。
而后他听见她说。
“欸,你还没负责。”
江戍转过来,动作幅度很小,没把她的手甩开,只是动作间手臂似是挨到了什么硬硬的一小颗。
江戍低头望她,眸色深沉:“负责什么?”
孟槐烟神情很是无辜,松开手,食指微垂,指指自己的腿。
“录你的节目好累,站了那么久,腿到现在都酸得厉害。”
江戍视线随她手指的方向下移,那双白玉一样的足就这么直接踏在地板上,大约有些凉,小巧的趾头微微瑟缩着。
下一秒孟槐烟就被打横抱起来,惊出一声轻呼。江戍阔步将她放回沙发上,视线相接,两人皆是一顿。
他们在不足两厘米的距离里交换鼻息,气氛突然变得湿热且暧昧。
江戍手掌下一处是滑腻的腿弯,一处是饱满的乳侧。
他恨得厉害,爱得厉害。当下手里不自觉加了力气。
孟槐烟“唔”一声,并不觉得疼,反倒希望他再用力些,好喂饱自己这些日子里的绮念。
江戍在进一步失态的边缘收回手,于她身旁坐下,默不作声捞起她的两条腿搁在自己腿上,掌心覆上去,竟是给孟槐烟按摩起来。
这手带着灼人的热度,揉捏得孟槐烟随他动作浮浮沉沉。
江戍找准了穴位,摁下去的一瞬响起孟槐烟软软的痛呼。
“疼……你轻一点呀……”
这双腿,到这个人,乃至讲话时的语调,尾音,都透着一股子温软娇嫩。
江戍听到这话,是想再用力些,逼出她更多讨饶的话的,只是一瞧她那可怜样,心就软了,心一软,手下的动作也不觉和缓下来。
孟槐烟舒舒服服地接受服侍,开始心猿意马。
江戍给她按了一会儿,就察觉到某人不安分的动作。
腿一点一点往里挪,每挪一步就靠近他腹部一分。江戍默然,她便得寸进尺,磨磨蹭蹭终于挨到他的下腹,小腿肚隐约触到一根硬物,孟槐烟一愣。
这下是真得意畅快地笑起来。
明明是始作俑者,却还故作天真问道:“江导,这硬硬的,是什么啊?”
江戍手上动作只停了一瞬,便继续按,浑若什么也没听见。
孟槐烟见他不理,也不恼,用极磨人的速度缓缓屈起左腿,将脚心搭在那处。
江戍被迫中断了这场荒唐的所谓“负责”,被拉入更为荒唐的无边风月里。
女人是多柔的生物,尤其孟槐烟这样的女人,江戍早便领教过。
此时此刻,性器被柔弱无骨的足隔着衣物绵绵缠缠裹住,全身被腻人的视线封胶。
江戍是半点动弹不得了。
“你乖一点。”
一开口,嗓音哑得不像话。
孟槐烟极爱他陷入欲里的声音,性感得教人耳热。
她索性坐起来,手支好,微一抬臀,借着轻巧的角度稍往前移,便正巧落入他的怀抱里。
从一见到他,净想着抱他。
孟槐烟勾着江戍的脖子,拿鼻尖去蹭他的。
“我乖怎样,不乖,又怎样?”
——
加更一章,情人节快乐。
3.谁惯的你
江戍恨极,说不上是恨孟槐烟,还是恨自己。
他不愿意让孟槐烟称意,却总在按她的心意行事。
不过这个过程是没什么挣扎的,甚至可以说是顺其自然。
孟槐烟抱他,他就下意识地揽住,免得她从自己膝上掉下去。
孟槐烟蹭他,他就动也不动,让她爱娇地蹭。
孟槐烟问他,我乖怎样,不乖又怎样。
江戍便真认真思索了一番,得出个结论来。
乖,爱的。不乖,也爱的。
即是如此让人束手无策,咬牙切齿地爱。
江戍封住孟槐烟的唇作为回答,其他的,并不打算告诉她。
孟槐烟被江戍来势汹汹的吻逼得后退,却退到了他温热的掌心里。
江戍掌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再退一步,舌头撬开牙关去捉弄里头那截粉舌。
一个逃,一个追,追到手,便狠戾地搅弄,等怀里人终于受不住地攥拳去捶他的胸膛、臂膀,便再给个甜枣,拇指轻抚着唇侧刮挠两下,温温柔柔地吮吻。
江戍柔了眼神,擦掉她唇角不受控流下的津液。
“不怎样,就这样。”
孟槐烟落在下风,很不痛快:“就这样?”
江戍凝着她的脸半晌,蓦地笑了。
凛冽的人笑起来,也算得上如沐春风。
“嗯,”江戍的声音还低哑着,说着又把人抱起来,“卧室是哪间?”
孟槐烟指了个方向。
屋子里没开灯,月光从窗外进来,从窗边铺到床角。
江戍把人塞进被窝里,欲起身,又被勾住脖子拉下去。
黑暗里看不真切,只能感觉到孟槐烟埋在他肩窝,小声控诉他的不周到。
“很热。”
江戍揉揉她的头发,毫不留情把人塞回被窝里。
“能保证不踢被子吗。”
听得出江戍一点不信她,孟槐烟自知理亏,不挣扎了。
江戍还是帮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,温声道:“睡吧,晚安。”
孟槐烟没出声,直到他走到卧室门口了,才从喉间放出那句:“江戍,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江戍在明暗交界里立了好一会儿,说:“我从没答应。”
很快外面的灯都灭了,紧接着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响动。
再然后,除了空调运转,一点声响都不见了。
公寓顶楼的那间采光很好,孟槐烟两年前将它租了下来,改作自己的画室。
她不喜人挤人,此时开阔的屋子里稀稀朗朗坐了六个。
“老师,你能来帮我看看么?”
孟槐烟闻声,是简印在举手示意。
她走过去,弯腰对着那人物肖像观察了会儿,给他指了几个问题。
“按理来说,画不到最后一刻,就不要轻易判断它的形准如何,”孟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