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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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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要知道,中台为何要打令狐大人?”

圣皇盯着唐恬, “朕偏不想知道, 你待如何?”

“雷霆雨露俱是君恩。”唐恬伏身,磕一个头,“请陛下赏罚。”

圣皇道, “如此朕偏不赏, 朕偏要给你一个求饶的机会, 有什么话,好生说来,说不定朕一高兴便放你一马。”

“奴不敢。”

“恕你无罪。”

唐恬抬头, “请陛下约束令狐攸大人。令狐攸大人当街纵马伤及平民百姓,乱用竞日鞭毁人容貌。令狐大人所为,已伤陛下爱民如子之恩德。”

圣皇扑哧一笑,“给你机会求饶,你不求朕,朕可真的打了啊。回头池相问起,休说朕打狗不看主人。”

唐恬暗道“你本来就要打我,说许多屁话”,面上却很恭顺,“陛下若肯约束令狐攸大人,奴心甘情愿。”

圣皇往她腰间看一眼,“罪鞭拿来。”

唐恬一滞,从腰上解下来,托在掌中奉上。

圣皇接在手中,“朕给池相的东西,他拿来打朕的人,如今朕拿它打你,池相想必——”

“陛下。”

唐恬一惊回头,池青主坐在轮椅上,轮椅停在廊下,身后满室辉煌,将他整个人勾勒成一个墨色的剪影。

圣皇道,“池相今日辛苦。”

黑暗中看不清表情,池青主的声音冷冰冰的,“令狐攸今日当街放肆,臣替陛下教训过了。陛下此来,是褒奖臣守护天子之德吗?”

圣皇一窒,复又哈哈大笑,一边笑一边站起来,走到廊下道,“池相数日不曾上朝,朕久未听池相训斥,很是寂寞。”

池青主一整衣袖,“陛下既来了,臣便不上具折上奏,陛下自去法祖殿上一柱香吧。”

圣皇歪着头看他,“朕何错之有?”

池青主慢条斯理道,“陛下夤夜孤身至臣子内宅,此不合祖训一。”

圣皇笑容渐失。

“陛下纵使弄臣当街纵马,横行乡里,至百姓人财损伤无数,此不合祖训二。”

圣皇抿唇。

池青主看一眼跪在树下的唐恬,“陛下私刑处置臣子内侍,此不合祖训三。”

“池相还是如此不给朕留颜面。”圣皇把罪鞭卷起来,递给池青主。

池青主不动。

圣皇回头,向唐恬道,“还要朕替你拿着吗?”

唐恬一时气滞,爬起来接过罪鞭,收在腰间。低头便见池青主关切地看着自己,不着声色摇一下头。

圣皇道,“朕从马场回来,还未进宫便被令狐派人拉到他那里去,听他哭了半夜。晚膳也未曾用,池相有好吃的,偏朕一回?”

池青主向唐恬点一点头。

唐恬退出去,往厨下吩咐膳食。她不乐意见圣皇,回去便不进屋,只在门口等着。

内室不断有人声传来,多是圣皇的声音,池青主间或应对一二。一时餐食上来,唐恬入内布置。

圣皇看她一眼,“打狗也要看主人,池相换个位置想,若有人把你的小‍​‎美‍­‌‎人­​‌打了,即便那人很是在理,你难道能忍住不生气吗?”

唐恬万万没想到当今天子说出这等话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
池青主道,“你去吧,这里不用人。”

唐恬低着头退出去,合上门并不走,隐在廊下,凝一股真力,顿时耳聪目明——

池青主在内道,“陛下同废王君裴寂之间是非,臣不敢妄加评议。可是令狐攸此人恃宠生骄,陛下需多加约束,为他毁伤圣德,得不偿失。”

久久无声。

圣皇叹一口气,“朕明日撤了他宣政院副使,竞日鞭朕也收了,日后——就留他在宫中,做个内侍总管也罢了。”

池青主道,“陛下圣明。”

“朕今日也是一时失了方寸。”圣皇道,“令狐一介伶人,身娇体软,怎挨得了你用罪鞭抽他?回去一直哭,眼睛都肿了,朕去看时,着实可怜,他——”

“陛下。”池青主一语打断,“令狐攸既入内宫,便是陛下后宫之属。臣居中台阁,问询后宫事,不合规矩。”

唐恬憋着笑。池青主一大段话,是三个字——不想听。

圣皇本在诉苦,被他一怼不高兴道,“池相今日亲自当街打人,满朝皆知,再居家养病不合宜,明日复朝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傅相已在筹备秋闱,昨日说来寻你讨个主意,朕拦了,池相当有所准备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唐恬听他二人转去说朝中事,不好再听,退出去同萧冲二人一同用过饭,圣皇居然还在说事。唐恬百无聊赖,往西厢房歪在榻上等。

稀里糊涂入了梦。

梦中不知怎的被一堵墙横在胸前,坚硬而微凉,唐恬只觉气窒,难免挣扎,把墙往外推,“快走开。”

一个声音撕破梦境入耳,“唐恬。”

唐恬一惊便醒了。池青主躺在她身边,同她密密相贴,恨不能手足都缠在她身上——

难怪梦到墙壁,若非他身上太凉,只怕要梦到火炉。唐恬一笑,“才回来?”

“嗯。”池青主不高兴道,“你赶我走。”

“我睡着了。”唐恬喊一声冤,“大人一声不吭过来,我没当场拔刀已是客气了。”

池青主便去握她的手,“怎不去暖阁?”

唐恬闭目轻笑,“中台阁同圣皇商议国家大事,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,敢留在暖阁?”

“唐恬。”

唐恬听他叫得郑重,睁开眼,“怎么?”

“若你我已经有了名分,若你是我——”池青主道,“今日圣皇不敢如此对你。”

唐恬回避道,“今日事也算不了什么。”

“那你同你的人怎样提起我?”池青主越发不快,“我难道不需名分吗?”

唐恬怔住。

池青主在黑暗中看她。

唐恬叹一口气,“大人等我,了却家中事。”

“你去鸾台,是为了查你父亲当年的案子吗?”

唐恬点头。

“此事我略知一二。”池青主松开她,平平躺下,“可你也需知晓,不论当年真相如何,此案先皇亲审,亲自处置。当今天子以孝治天下。圣皇为尊者讳为亲者讳,绝无彻底翻案的可能。”

唐恬一窒,“大人。”

池青主抬手将她拉入怀中,“我另想法子。”

唐恬渐感不安,“大人别管了,这是我家里的事。”

“你我之间,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。”

唐恬心头一热,极轻地“嗯”一声,“不管怎样,大人也不许以身犯险。”

“朝中能有什么险?”池青主哼一声,“睡吧,明日还要早朝。”

唐恬一听这话立时闭嘴。许是日间劳累过甚,半夜池青主又一次迷症发作,这一回发作格外凶猛,仿佛置身囚笼,拼死也要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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