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损失那一个举荐之职,他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,再着人去追回。
季清菱道:“五哥,陈钤辖若是没有其余心思,他为何不先与你说过之后,再将那举荐之书,送往京城……”
陈灏当真是无意的吗?
是好事,又不是坏事,哪有必要瞒着人,偏要等举荐书送走了,到得半路,才同被荐者说的呢?
这种极难得的好处,按着上位者的惯性,正该早早将该人寻到面前,同他说了此事,叫人知道领他的情,再将荐书上递才对,断无当事人反而最后得知的道理。
季清菱的眉眼越发严肃起来,又道:“延州递去的荐书,又是同军情一并送上,十有八九会有哪一位宰执来签书,换做旁人还好,若是签书的是范大参。”她认真地看了一眼顾延章,忧心忡忡地道,“五哥,若是签书的乃是范大参……”
顾延章的面上也划过一丝忧色。
拒绝陈灏的举荐,除了想要夺状元,也是为了不卷入范尧臣同杨奎两派的党争之中,可若是荐书递到了政事堂里,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范尧臣的耳目。
如果是旁人批的,一个小小的从九品监司官,还入不得范尧臣的眼,也许不会在意,可若是他本人批的,见到举荐者乃是陈灏,此时无所谓,待得将来下场殿试得名,他难道不会去翻回从前的旧案吗?
简直要命!
偏偏这事全然无解,在陈灏将举荐书送出的那一刻起,已是成了定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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