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我让凤鸢把这硬榻铺上软褥,你再睡这边吧。”
“姑姑?她为什么要让你照应我?”昨日她就能预料到我今后这么惨吗?
难得在虞重锐脸上看到不自如的神色,他把视线转开了。
我忽然明白过来,这个“照应”,并不是普通的照应。
姑姑说她昨日集会上相中了一个人,难道就是虞重锐?她想让虞重锐娶我?这根本行不通,祖父绝对不会答应的。
而且她又说,对方无意于此,婉言谢绝了。
难怪虞重锐午宴都没参加就走了。
心里有点微妙的失落。从我去年及笄开始,上门求亲的媒婆不说成百上千也有好几十个,姑姑一说要亲自为我主持婚事,更是全洛阳的适龄青年都趋之若鹜,我还从来没有被人嫌弃过。
——那是因为他们都不认识、不了解我,只是贪慕贵妃和彭国公府的权势荣耀罢了。就我在虞重锐面前这几回的表现,他能看得上我才奇怪。
再说我也没看上他呀,我们两个扯平了。
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气,闷声说:“我去睡觉了。”
不等他反应,我自行从椅子上跳下来,转身绕过屏风,爬上卧榻把被子蒙在头上。
被褥上有一股淡淡的、很好闻的气味,让我觉得亲切而熟悉。我躺在被子里很久都没有睡着,想姑姑,想长御,想我蒙昧无知的过去和看不清前路的未来,还有……屋子那一头的虞重锐。
越想我越觉得难过,心口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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